“你醒了?”成童毫不在乎地任她放肆的目光恣意打量。
明知故问!
虽然他的长相俊美度与云哥哥不相伯仲,比起绅士风度,却是天差地远。
杜非烟不由自主地拉紧了颈窝处的被子,但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把他的话当成空气,闷声不吭地瞪起一双凤眸,用眼神质问两人所处境况的前因后果。
成童坦言:“是我带你回来的。”
瞥见杜非烟一脸“你有什么目的”的戒备时,淡淡解释:“我刚好路过,你抱着我的腿一直喊冷,我不能见死不救,又不知道你住哪,就只能把你带回来了。”
他抓准杜非烟睡得迷迷糊糊,记不住细微末节,理直气壮地信口开河、栽赃嫁祸。
杜非烟搜枯索肠,也只记得一双完美无缺的眼睛与面前之人相符,其它的记忆像是被瞌睡虫消灭得干干净净,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而男人说得又字字合情、句句在理,她似乎没有怀疑的道理,只能怔怔地道了一句“谢谢”,却又想起被窝里被脱得如同初生婴儿的身体,怒火伴随着羞恼,以光速回升,语气变回大小姐的责难:“我原本的衣服呢?”
成童指了指扔在床边当作呈堂证供的脏衣服,没有丝毫愧疚地认罪:“你的衣服也是我脱的,你该好好反省一下,难不成我能让一个在泥路上滚来滚去的泥人,随便爬上床?”
“我没有滚来滚去!”杜非烟为自己叫屈;她顶多摔了一跤、坐了一会。
不过……她微微抬起头,目光在底下的衣服里逡巡,果然看见了女人的私密衣物,血液如同被泵加压,通通涌到了脸上,一张俏颜红霞满布,恼羞成怒地逼问:“那我的内衣呢,也脏了吗?”
成童无辜地抬起一边的眉,“我想看看你的身子。”
而事实却是,成大少爷本想用强,待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细心调教;然而,他望着她纯净天真的睡颜,着实下不了手,最后冲出强劲冷水的莲蓬头成了他的最终归路。
杜非烟自然想象不到几个小时前,自己经历过的贞操之危;她被成童漫不经心、理所当然的调调气到全身无力、血压飙顶,她很佩服自己居然很能镇定地飘出一句:“为什么?”
成童忽然勾起唇角,面无表情的俊脸上露出了一分笑意,竟给了她如沐春风、拨云见日的惊艳之感,“因为你很美,我对你很有兴趣。”
被一个如此俊美有型、出类拔萃的男人赞美,饶是从小在各色赞美声中长大的杜大小姐,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眸;但一想到连自己都很少目睹的身体,曾没有一丝遮掩地曝露在他眼下,被他用那双完美无缺的黑眸,仔细打量品头论足,羞涩又立即变成了怒火,“不管你对我抱持怎样的心态,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都属于违法的行为!”
因为谈及敏感字眼,杜非烟的如虹气势降了八个调,像极了一只被拔光了爪子的小猫的叫嚣,无关痛痒;她也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况非常不利,赤裸着身体的现实,让她只能裹着棉被跟男人谈判,光是气势就输了一大截,最怕的是,男人心血来潮,又想看看她的身子,手无寸铁、又身无寸缕的她,岂非只能束手就擒?
当务之急,还是先弄一套衣服穿上,等她穿戴整齐,再好好跟他理论,讨回公道。
杜非烟的大脑飞速运转,手机落在了车上,包包更是遗落在饭店的包厢里,不过,上衣口袋里应该有一张白金卡;那口袋本来只是做装饰用的,但她中午气疯了,走出饭店时才想起忘了拿包包,当时气冲斗牛的她自然不会回头,就把卡随意地塞进了平时绝对不会动用的口袋里。于是她用被子裹着身体,以某种大型爬虫类的移动方式,朝着床边蠕动。
看出她的意图,成童打开一边的柜子,可可的身高与她相差不多,这些衣服她应该都穿得下,随便挑了一件上衣和裤子扔到床上,大发慈悲地说:“这些衣服可以先借给你。”
杜非烟瞪了那套苹果绿长袖上衣和白色九分裤足足有三分钟,才将不可思议的目光转向男人,“你要我穿这个?”
“如果你不乐意,我也不强人所难。”成童很大方地给了她选择的余地;多年不见,她倒是没什么变化,一样的吹毛求疵、一样的眼高于顶。
不强人所难?
杜非烟气得想把高跟鞋砸向那张冷漠淡定的俊脸,她原本的衣服都在泥水里滚过一圈了,又被随意地扔在地上,这样的衣物自然不能再穿上身;而如果光着身子,真的只能躲在被子里坐以待毙,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心怀鬼胎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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