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管时不管,不该管了才突然觉得好像亏大,他是神经病吗?
老兄,不必这样,今日一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敢做要敢当,烂泥别糊墙。
“嗯。”她淡淡的点头,意即“很好,你有自知之明,值得被按赞”。
该死!还嗯!她还嗯!他再度觉得不舒坦。
不是喔,就是嗯,难道这婚一离,她所能给他的,徒剩那些不痛不痒的喔跟嗯?
才说要祝福,才刚勉励过自己敢做要敢当,这会儿他却又不甘不愿了。
“怎么了?”见他脸色铁青,她好心的关切。
“没什么……”隐忍怒火,他摸了摸鼻子,决定好言央请,“现在,请你帮个忙吧!一起吃顿饭,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打发这额外多出来的半天。”
“你真的不回公司?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天下午两点其实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要开。”看他有些气急败坏,她依然巧笑倩兮。
“什么会议?我没印象。”没印象才有鬼!在今天以前,他就是死,也会不顾一切的爬回去开会,偏偏今天是他特地为她挪出来做离婚之用的,谁晓得户政事务所的效率那么好,办离婚手续只需要十分钟,无端剩下半天时光,只好靠她尽一下道义责任,陪他消磨!这很合理啊!夫妻有履行同居的义务,前夫前妻也有要求最后一次共餐的权利。她若执意拒绝,就太绝情绝义了。
第1章(2)
“你完全没印象?”不会吧?他怎么可能忘记开会的事?
“没印象,我只知道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走啦!吃饭去,你到底陪不陪?”是怎样?离了婚就摆谱,不过吃顿饭而已,他三央四请还请不动,有没有这么大牌?
唉!或许吧!女人离了婚合该耍耍大牌。
是说哎呀!管她大不大牌,他宣至澈天生王牌,别说陪吃顿饭,即便他要求她陪上刀山、下油锅,她再不愿意也得陪,推托不得。
“陪……我能不陪吗?为事业而生、为事业而亡的大忙人都可以不开会了,我这个闲人又怎么可能不与你吃一顿最后的午餐呢?”婚姻中所欠缺的,离婚日做偿还,不拿白不拿,她何乐不为?
“我们吃完午饭再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再散个步,散完步再吃个晚饭,吃完晚饭再续摊喝个两杯……”原先愁着不知如何打发时间,这下有前妻作陪,他倒兴致勃勃的安排起节目活动。
“哪有人离完婚还搞这么一大堆花样的?”大吃大喝,大玩特玩,是庆祝彼此脱离苦海,还是哀悼婚姻失败?她都搞不清楚了。
“别人离婚是什么情形,我不知道,只知道接下来半天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他赖定她了,谁都别来阻止。
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他大步走向餐厅。
“你……”仍旧那么孩子气。
唉!这专属于大男人的孩子气,不也正是当初最吸引她的其中一个特质吗?
睇视着他露出调皮小孩讨糖得逞似的快意微笑,她放晴的心情忽地掠过一片比天际那朵乌云还更暗黑的阴影。
她其实很爱他,只可惜有时候爱得深并不代表缘分很长远,什么时候该聚合,什么情形下该分开,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今天她决意与他分离,无非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至于他,在离婚之后是不是会更好过或更不好过,容她自私的说,她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每个人的能力都有限,她只是个曾欢喜的踏入围城,无奈的坐困围城,却又有幸逃脱围城、重获自由的女人,今后她要主宰自己的未来。
而且她的未来,几乎可以非常确定的,将不再有他了。
“嫩晴,你记得‘大海贝’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那里的海鲜超好吃,生蚝超大只,你记得吗?还有‘果果好冰店’,你最爱吃那里的芒果冰,每次芒果纤维塞在牙缝里,你就会哇哇叫好难清理……嫩晴,你都还记得这些吗?”他突然兴奋的提起往事。
“我只记得某人吃完那些据说超好吃的生猛海鲜之后,鼻血流不停,冷汗冒不停,最惨的是肚子拉不停,哈哈……”回想起当时他的狼狈样,她禁不住狂笑。
“喂!也不知道是谁,看人家流鼻血,还不过来帮忙止血,肚子拉不停,也不帮忙递递卫生纸,只是站在那边笑岔了气……贺嫩晴,你这女人的心好狠。”
甜蜜往事历历在目,宣至澈伸手欲将她揽入怀里,好好的蹂躏一番,不料被她巧妙的避掉了,他一怔,心有不甘,长脚猛跨向前,展开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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