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璇音情绪太高亢,没听出他话中挖苦的意味,她转动晶灿的美眸,非常认真的歪头寻思。
睐著她专注的美丽侧脸,卷翘的长睫毛微微眨动,他心跳没由来的一乱,随即别开深沉的眼。
如果真是这样,当她见到真正的他,她应该会更讨厌他吧?因为,真正的他,绝对不可能给她好脸色,也不可能用温柔的眸光凝视著她。
一切都是伪装,是他投其所好而戴上的假面具。
“不对,与其说是讨厌,正确的说……应该是我很害怕施佑霖。”她突然扭过布上惶然的脸蛋,眼神不安的瞅著他。
“害怕?”将车转入别墅前院,他一边慢下车速,像是漫不经心的问。
“那种人好可怕……眼中好像只看得见自己设定的目标,就算伤害身旁的人也无所谓,对他们而言根本无关痛痒。施佑霖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我好害怕这种人。”
齐千宇将引擎熄火,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转头看向身旁用纤细双臂环住自己,在诉说时流露出恐惧的小女人。
嘴角几乎嘲弄的弯起,他忍不住想笑,冷笑。
她害怕这种人,却没想过与她夜夜共枕的丈夫,就是这种人的个中翘楚。
为了达到目的,他引诱夏璇音爱上他,再利用她的爱,让她在无意间替他做尽一切。
是,他卑劣阴险,他从不否认这一点。但这比起她父亲对齐家做的那些事,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她是夏玮明的心头肉,那他就要将这块心头肉紧紧握在手上,折磨她便是折磨夏玮明;她痛,夏玮明便比她更痛!
早在目睹家变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再多的温暖也融化不了他心中的冰冷。
就算是要下地狱,他也会先让夏玮明彻底尝到所爱之人受尽折磨的滋味!
“千宇,你怎么了?”瞅见他的脸色阴沈,目光冷冽,她心口畏惧的一缩,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一点也不像她认识的齐千宇。
“没什么,只是刚好想到一些烦心的公事。”短短两秒,阴晦的情绪立刻退回面具之后,他藏起眼中的残忍,扬起温柔的笑。
她松了口气,眼眸弯弯的回以甜笑。刚才……果然是错觉。
她深深爱著的男人,怎么可能有她不曾见过的模样?她可是从十四岁就认识他了呢!一定是晚餐吃太撑了,脑袋糊糊的,才会胡思乱想。
轻轻甩动螓首,将刚才教她心悸的那一幕从脑中擦去,夏璇音脚步轻快地下了车,挽著齐千宇的手臂,一同回到他们幸福甜蜜的家。
夜已深沉。
四柱大床边伫立著一道高大黑影,齐千宇裸著上身,只随便套了件长裤,手中夹著一根快抽完的烟。
没有温度的双眸,凝望著床上侧睡的人儿。她露在被子外的纤细肩头与白嫩美背上,全是斑斑吻痕,悬著甜笑的脸蛋,还残留著激情时染上的绯红。
流泉似的墨黑长发在米白色被套上披散开来,衬托出她一身如雪的肌肤,静美的睡容毫无防备,没有人舍得伤害这样娇嫩美丽的人儿……
察觉了自己的心软,以及想伸手碰触她的渴望,齐千宇皱起眉头,阴恻恻的别开视线。
推开落地窗,掏出裤袋里的手机,他而无表情地拨出一组熟悉的号码,复杂的眸光落在前院里那一整片粉嫩嫣然的樱花树。
“事情进行得怎么样?”齐千宇压低了嗓音,沙哑的音质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重。
“差不多了,夏玮明已经准备把他手边的流动资金都投下去。”电话另一头的年轻男人不冷不热的回道,彷佛一点也不意外在夜半时分接到他的来电。
“把“那一天”提前吧,这场戏我已经演够了,我想做回我自己。”
“演够了?接下来才是折磨夏玮明的好戏。”年轻男人冷笑。“你不会是对夏璇音心软了吧?跟她做夫妻做出真感情了?”
“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长眸一眯,齐千宇的声音寒到极点。
“是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可以让你冷静一下,看清楚睡在你床上的女人,是害你家破人亡的仇人女儿,也是你唯一可以折磨仇人的绝佳筹码。”
“够了。”齐千宇深吸一口气,口吻平静的说。戴了十多年的假面具,他懂得怎么压制怒气,怎么掩饰自己最真实的情感。
“这句“够了”应该是我对你说。你以为夏璇音真的爱你吗?她爱的是你演出来的假象,不是真正的你。需要我提醒你吗?你会娶她,只是为了让夏玮明不痛快,你在跟她上床时,脑中想的应该是怎么尽情羞辱仇人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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