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似完美的生活,其实有着不为人知、夫妻俩也不愿提及的隐忧。在她家族的打压下,丈夫自己开设的小鲍司每每碰壁,最后倒闭了,便将气都出在母子俩身上。
故事的最后,妻子再也无法忍受,便杀了丈夫。
以蓝浩琛的办案手段,抓这个女人并未花费他太多的时间。审讯她时,她对所做所为坦承不讳,那冷静凶残震惊了社会。
警界承受不了社会压力,想将她马上移送,蓝浩琛却觉得其中有隐情,不愿放手,一再的与之约谈,她却只有一句,没有什么好说的。
打破她冷静的是儿子的出现。本已被社会局收容的儿子在上学途中逃到警局找母亲,小男孩什么也不说,口中只一直叫着母亲的名字。
追问下,只在与蓝浩琛独处时,小男孩说出了真相。
父亲性侵他多次,母亲发现后,为保护他,挺身而出……但,最后父亲却是自杀。
面对拿着水果刀刺来的妻子,丈夫露出笑,握住她发抖的手,往自己胸膛刺去。
这样的真相,没有人相信。
尽避蓝浩琛多么努力搜证,尽避最后劝开了她,让她翻供说出真相,事情却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因——那不是社会想要的真相。
教唆儿子为自己脱罪,使她又多添了一条罪名。相信说出真相能让自己与儿子获得新生的她,将一切怪罪于蓝浩琛身上;几次他到监护所,她一见便歇斯底里地扑上前来。过没多久,女人便被转送精神病院监禁。
那小男孩在事情被公开后,被学校的同学取笑欺负,一回玩得过火了,将他从楼梯上推下来,后脑重创,送医不治……带着这个消息来到精神病院的蓝浩琛,不知该怎么开口,她却已经知晓,发疯似地挟持了邻床的病人,想要出去见儿子一面。
眼看她手中的刀已划破了那病人的颈子,蓝浩琛最终还是开了枪。正对心口,一枪毙命。
为此,蓝浩琛被停职,若不是所长动用人脉关系,只怕他也得服刑。
到英国沉寂了一段时间,考上律师执照,成为所谓的涉外律师,那都是后来的事了。
怎么走出那栋明亮的办公大楼的,韩悦已经记不太清楚。意识过来时,她在一间老旧的书店中翻着一本老旧的书。翻了很久,她还是看不懂,甚至认不出那是哪一国文字……只知道,一页一页翻着。
她觉得窥见了蓝浩琛不欲人知的一段过去。
也有些了解,为什么他会是现在的他;为什么总是把别人推开……他只是,在别人发现这段过去离他而去前,就先把对方赶出自己的世界。
忽然,韩悦很想见到蓝浩琛。虽然,就算见了他,韩悦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旧书堆中,韩悦瑟缩着身子,将脸埋进了双臂。
“你觉得把这一切告诉她,她就会知难而退?”
一句话,让秘书的身子僵住。就算已在这间事务所待了很多年,她也从没有机会听见过那严厉的声音对着自己说话。秘书回过头来,放下收到一半的茶杯。“所长。”
所长双手插在口袋中步进会议室,观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我……我只是觉得,她有知的权利。”秘书回避着那严厉的注视。
“而你并没有说的权利。”所长冷冷说着。他并不是害怕韩悦知道这件事后会离开浩琛,以他对韩悦的了解,她不会。可要说,也轮不到对事情一知半解、又被嫉妒冲昏头的人来说。
秘书不敢再说,快步奔出了会议室。
所长叹了口气,转身,见到政繁就立在门旁。
“哥,”温政繁苦笑。其实小悦一来,他就看见了。当秘书找小悦谈话,他也犹豫着该不该阻止。“其实最担心浩琛的人,是你吧。”
沉默了很久,所长回道:“我是浩琛的保证人,他再出什么乱子,我都得负责。”
温政繁笑着摇摇头。“若小悦因此被吓跑了,你说怎么办好呢?”
“能把她赶走的,只有浩琛本人。”所长想结束这话题,便步出会议室,顺手带上了门。
温政繁望着所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喃喃道:“为什么一副很了解小悦的样子……”
他们的生活又回到了先前的模式。蓝浩琛早出晚归,而每次回来,见到的仍是韩悦紧闭的门。
因为大雄咖啡店被砸的事件,韩悦答应婉瑜暂时不再外出打工。认识了小幸,她开始接些翻译的工作,只要多接一点,一样能平衡收入。
韩悦花很多时间在工作上,剩下的时间,她搜集着关于那个案件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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