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栩儿昨晚还给了他伤害她的最佳利器。她说她关心他,还有,她喜欢他的吻,那么就来瞧瞧她的心意有多坚定。
“看样子你昨晚说的是真的,瞧你一副渴望的表情,怎么?很久没男人了……”
他低沉诱人的声音是如此地好听,吐露的却是伤人的话语。
栩儿回神,猛地推开他身子。
“假矜持。”他盯着被他刚刚吮红的唇瓣讽道:“你明明很喜欢。”
“我是喜欢,但不代表你可以借机欺负我!”她挺起胸膛不愿说谎。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从小爸妈一而再提醒她,绝对要诚实面对自己的心。打从昨晚看见他寂寞的眼睛,她就被打动了。她知道自己很自不量力,也可能弥补不了他内心的空洞,但她就是止不住想对他好,止不住想伸出小小的手,或多或少,给予他一点点的温暖。她早就知道亲近他会是艰难的任务,也多少做好了被排拒的心理准备,但就算这样,骤然听到他的嘲讽,她还是受伤了。
“搞错了吧?你转头看一看自己的倒影,看你现在的表情,哪里像被欺负过的模样?”他眼神里满是恶意。
“我知道你的目的。”她再次忍下几欲夺眶的眼泪。“你这么做的目的是希望我怕你,你想看我后悔说过我关心你,告诉你,我不会的!不管你说再多讥讽我的话也一样,我不会改变的。”
周梦唯双眼一眯,到这种程度她还要坚持下去?她有病啊!
“关心我有什么好处?还是你要说你头次看见我,就爱上了我?”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原来。”他嗤笑。“我真是罪过啊,莫名其妙又教人给爱上,难怪你昨晚会说你喜欢我的吻……”
“至少我够诚实,”她好努力地板着脸瞪他。
“不像某人,不敢诚实面对自己。”他拉长脸。可恶,这家伙竟敢这么说他,但不讳言,确实被她说中了。
此刻盘旋在他心头的混乱与迷惑,是他过往三十年从未感受过的。从小在育幼院的生活,让他饱受同龄孩子的欺侮。他尤其痛恨节日,痛恨在父亲节母亲节时看见其它人全家团聚,而他,却只有一个人。
等他有能力离开育幼院,他便告诉自己,他要变强,没有爸妈兄弟姊妹或长辈疼爱他没关系,反正他也不需要。
他只要为自己而活,绝不再给任何节日、事物或机会,伤害自己。
这一切偏激,他全藏在温和无害的笑容里。是栩儿干净甜美温柔的笑脸与绵延不绝的关心勾出他心底的嗜虐性,教他忍不住想弄脏她,想见她哭泣。
但他没想到伤害是两面刃,他在嘲讽她的同时也看见了自己的扭曲。就像她刚才说的,如果他真的不渴望他人的关心,不理她就算了,何苦处处找她麻烦?
全出自莫名的执拗,在听见她说关心他的时候,他没办法不去试探;他极渴望知道,最后到底是谁落败。他相信一定是她。但同时他也觉得迷惑,搞不清楚让她知难而退,是否真是自己乐意看见的结果?
时间不多了,周梦唯朝车上时钟看了一眼,硬是抑下怒气继续开车。白色suv经过大安森林公园,来到敦化南路附近一楝大楼。
管理室警卫一见周梦唯,立刻打开地下室栅栏。
进电梯前,周梦唯拿出手机拨通电话。“董事长,我们到了。”
至于栩儿,则是紧紧抓着手上的纸袋,她映在电梯门上的脸庞,明显忐忑不安。
第4章(1)
电梯门方打开,便见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人鞠躬招呼:“周特助,栩儿小姐。”周梦唯帮栩儿介绍:“这位是黄董事长的贴身管家,我都喊他孙伯。”
“孙伯。”毕竟受过几年日本教育,栩儿扎实行了个九十度鞠躬礼。
“栩儿小姐客气了……”孙伯受宠若惊。“董事长已经等很久了,里边请。”
孙伯推开厚实的锻造铁门,栩儿看见以矮柜和陶瓮点缀出的清幽玄关,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她本以为大企业家住的房子,应该更金碧辉煌、华丽气派才对,但站在这儿,她只感觉到朴实与低调。
“请换上拖鞋。”孙伯说。
周梦唯一进客厅便喊:“董事长,栩儿小姐来了。”
栩儿自他背后探头,看见一华发老人坐在暗褐色的皮制沙发上。两人眼神遇上,她又恭谨地行了个鞠躬礼。“您好,我是黄栩儿。”
“不用这么拘束。”黄盛宗笑容有些僵。说来可笑,从年轻至今,他见过多少达官贵人,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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