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蓝君特扯唇浅笑,收好擦拭女性珍珠泪的方帕。“最终你还是没成为淑女。”
陆彤云也笑。“你好像很失望。”她的笑容,绝对是权威礼仪专家定义的标准、完美。
“怎么会,”蓝君特摊摊手,不冷不热地说:“我期待早一日在法庭上与你较量,陆律师。”牵起拾心的手,他迈开长腿。
“你要带她去哪儿?”
“你曾说我不适合当律师。”
蓝君特回眸,看着齐声叫住他们的蓝获与陆彤云。
“你们真有默契,像我与拾心一样。”不知是调侃,还是炫耀?
陆彤云说:“我还不是个律师。”
“我有事得和她谈谈。”蓝获再次和陆彤云同时出声。
蓝君特拍起手,笑道:“我的建议是,你到他的办公室实习。这么一来,还可以培养感情——”“谢谢你,蓝老师。”陆彤云嗓音温柔至极。谁说她没有成为淑女?她十分明白怎样当个淑女。“我的确有些事需要你的建议——”
“终身大事?”蓝君特微笑得像只狐狸,眼尾都飞高了。“这种事,我才能给出精确的建议。”
陆彤云美眸半眯起来,唇角和蓝君特双眼一样,挑了个愉悦弧度。“没成为淑女,能谈终身大事吗?”
改牵为搂,蓝君特的手臂横过拾心腰后,眼睛盯着陆彤云,敛神沉吟了一会儿,转看蓝获。“阿获,你介意你的对象没有赫斯缇亚证书吗?”
蓝获一双眼睛抓着拾心不放。“我不认为她能待到毕业。”
“嗯——”蓝君特徐徐地应声。“这个回答很玄妙。”
拾心眸光闪掠,匆地别开身。
“怎么了?”蓝君特问。
“我忘了东西。”拾心快步往楼梯间方向。
“我等你。”这个阳光筛落路边那些不结果的苹果树、闪耀在装藏预言的各色玻璃瓶的早晨,蓝君特充满了耐心,给建议、谈人生道理,他非常乐意。收回追随奔入廊弯那抹窃娜姿影的视线,他定瞅蓝获。“我想,你还是别太在意……”语重心长地叹口气,他说:“有些女孩在进赫斯缇亚之前,已破坏校规,这代表她们不成为淑女,同样魅力迷人。”沈眄陆彤云一眼,正要往下说。
蓝获先道:“这种事我不清楚。”
“你是独子。”蓝君特点个无可回避的大家族现实问题。
蓝获有个坏习惯——口出“不清楚”就代表他要倒人兴头,不谈他人酣边之事,偏偏,蓝君特叔叔今天心情奇佳,执意开释侄子。
“阿获,伟特堂哥盼望着你早日娶妻成家,多生贵子,开枝散叶。我记得你买房搬出大屋了,这不正是成家的——一
“正是如此。”蓝获说。“叔叔的人生劝进”他心领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正是因为如此,我有事得和拾心谈谈。”看了看高挂于墙的画像,他朝拾心离开的方向走去。
蓝君特笑喊:“想请拾心画肖像挂新屋吗?别忘了给她重礼酬谢!”
“这点不用你担心——”
蓝君特回眸,撇嘴一笑。可不能忘了还杵在这儿的陆小姐啊。
陆彤云说:“蓝获学长很大方。”
“你收过他送的礼物?”蓝君特问。
陆彤云笑了起来,只说:“有人送我生铁铸造的古铁壶,不知道该怎么用,或者只能摆着当骨——”
“让我瞧瞧,我来告诉你怎么用。”
陆彤云的“古铁壶”,烧起蓝君特滚滚上心的兴致。他扳住她双肩,急言命令:“快带我去看你的壶。”
你的壶?陆彤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换作是别的男人,她铁定当这话是下流的性骚扰。
“快带我去看你的壶。”蓝君特俯低俊颜,眼睛对着陆彤云,不能说是失了耐心,而是迫不及待的请求。“快点,彤云——”
陆彤云瞅着蓝君特的脸,觉得他的神情接近痴狂。她甜甜一笑,说:“请跟我来——”
***
楼厅传来脚步声。怕让人等太久,拾心回房取丁东西,用跑的出门。
淑女不该穿着骑马装在走廊奔跑……
奔过廊弯时,她揣紧怀里的物品,想起蓝获说的话。不管穿不穿骑马装,他认为她不可能成为淑女,水远拿不到赫斯缇亚证书……她知道,他在说她。
上课迟到同样是无比失礼的事。
跑快些,但愿甩掉脑海里男人的声音,拾心急拐过弯。
一声闷响,像历史重演,她撞上男人胸膛。
“你成不了淑女。”这是第二次——不,可能不止两次——拾心被蓝获抓个正着。“要我重复提醒你别在走廊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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