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躲在另一扇门后,偷看着他们。
卡卡抖落了一身风雪,然后坐在他身旁,没有理会那两个大惊小怪的男孩。
但他却忍不住看了他们一眼。上次见到这两个男孩,他们还是婴儿,根本不会说话。
他考虑着是否该和他们打招呼,但其中一个男孩害怕得把头缩了回去,另一个则因为太紧张,当场跌倒在地,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牧场主人有些尴尬,紧张的看着他,「抱歉,请问有什么事吗?」
「请你帮我照顾卡卡一阵子。」他面无表情的告知来意,「还有,我需要借电话。」
对方点点头,忙带着他到电话旁,跟着留下他一个人,匆匆抓着那跌倒的孩子回到门后。
电话前有面镜子,映照着他的身影。经过这几天,他脸上胡子又冒了出来,全身上下都是冰霜。门后传来那孩子的哭声,他可以听到男孩害怕的以为他是来把他抓走吃掉的雪地怪物。显然大人们平常就是这样吓唬男孩的。
他看着镜中那满身风雪,一脸冷硬的男人,忽然间,怀疑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已经一个星期了。
说不定,她早已忘了他是谁。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转身离开,但她的笑容浮现、泪眼浮现……
盯着笔记本里那支电话号码,伊拉帕手心不觉汗湿,莫名有些紧张。
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抓起电话,按下电话号码。
电话响没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红眼意外调查公司您好。」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话筒中冒了出来,近在耳旁;她说的是英文,带着一点地方口音。
公司?
他有些狐疑,但仍是以英文开口,问:「请问,耿初静在吗?」
「谁?」
「初静。」心脏因为那个名字而重重跳了两下,他哑声重复吐出一句:「耿初静。」
对方沉默了一秒,再问:「初静?你找初静?」
「对。」
「呃,你等等,等一下。」
女孩的声音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她捂住话筒,但他仍听到她惊慌的用中文喊叫的声音。
「水净!水净!有个男人打电话来找初静!」
没有多久,另外一个女人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我是方水净。你要找初静?请问你是……?」
这个女人的声音很冷静,但也透出一丝的紧张。
「我是……她的朋友。」他握紧话筒,「我叫伊拉帕。」
「伊拉帕,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但他直觉感到这女人在防备他。
或许她的家人不希望她再和他有关联,他清楚记得她哥哥那掩不住的鄙夷眼神。他的后颈微微一僵,只粗声道:「没什么事,我只是想问,她前几天离开时,忘了带走的东西,我该寄到哪里?她忘了留地址,只留了电话。」
「前几天?」女人愣了一下,「你前几天和初静在一起?」
「没错。」若不是想见她的渴望如此深,他几乎想把电话挂了。
「抱歉,我可以请问一下,你人在哪里吗?」
他一怔,这女人为什么问他人在哪?
她家的人,不是应该知道他人在哪吗?
一股不安的感觉,霍地爬上心头。
她匆忙的离去、那个不像哥哥的哥哥、绑架未遂的犯人、紧张压抑的家人!
蓦地,所有的讯息在脑海里拼凑起来。
那一天,她甚至没有回屋子收拾东西,只是就这样走了,什么都没带,也没有再来敲门;那个小女人是如此顽固,他领教过她的执着,转身放弃根本不是她会有的行为。
那个哥哥!
他的心,陡然一寒。所有的思绪在他脑海里转瞬电闪,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沉声改问。「屠震在吗?」
「你认识屠震?」女人再一愣。该死!这个女人不知道他见过屠震!事情该死的不妙!
他惨白着脸,道:「我不认识,但我见过,七天前,一个自称屠震的男人出现,将她带走了。」
惊呼声和咒骂声,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女人掩住话筒,喝止显然在她身后偷听及喧哗的其它人,然后才道:「伊拉帕,屠震这两个月都在这里,没有离开过,那个男人不是他,是另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人,他叫约翰·麦德罗。初静在两个多月前就失踪了,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她的行踪,我想绑架她的,就是那个男人。」
虽然已经猜到,但他依然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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