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会就要剪彩了,狐狸的任性情绪留着晚点说吧。
“大黑大黑,等下出场剪彩,这彩带是我们一人捧一边,然后然后你左我右会有一把金剪刀,音乐下来的时候你走慢一点,你到时别走太快,我会跟不上……”
呃,还是没反应,是真生气了?她十指绞如白玉小结,连同手中朱红。
彩球也扯皱,不好不好——她鼓起脸颊。
半晌。
“福气,我有东西给你。”他手有些僵硬地在袖子里摸索。
她歪了头,好奇地窥看,没一会手里被塞了一小物,木头的、七彩的,她睁圆眼。
是雕成她模样的小木雕。
他说:“我雕的,还上五颜六色的。”
她捂住了嘴巴,欣喜涌上眼眶。
“你不喜欢么?”他有些担心了。
“不,我喜欢、很喜欢呀!你把我雕得太漂亮了!”原来这几天晚上他都在忙这些。她开心得想拥着他,忘了身上穿着玩偶装,碰地撞歪了,他赶紧扶好她。
“福气,还有一件事,那就是……”
“……什么?”
劈哩啪啦、劈哩啪啦……
恰巧外头又是一串鞭炮声热闹。她抬起脸,包在外头的矮财神玩偶脑袋跟着歪斜。她昨晚有点着凉,现在好似耳鸣。“你刚才说什么?”
他刚刚是说“你喜欢红色么”还是说“新年快乐”?
只见高财神玩偶撇开脸,这动作与笑呵呵的表情完全不搭。
她有点恼了,有什么事好任性不说呀……这只大黑真别扭了!
她掀开他的大玩偶头确认,眼楮顿时睁大,迟暮春这号表情她从没看过呀!
他是撇开脸的,但脸颊上飘着两朵薄薄彤云,是害羞,懒洋洋狐狸特有的害羞。
她透过玩偶的缝隙在在确认——她没看走眼,他的脸颊还是红红的,温度像刚蒸好的馒头。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若你不嫌腻我,还欢喜与我相处,那么……”他才缓缓回过头,蓝眼珠中没有懒散,是有些热切地注视着她。
“你愿意跟我远走高飞、云淡风轻过日么?”
李福气感觉自己好像晾在枝头随风摇晃,一切都飘飘然,直到外头有人敲门提醒剪彩时间差不多——
“好!”
她想也没想便扬声回答,才发觉应答时机引人误会。
欢迎您访问言情小说大全,最新言情小说超速更新!“斐悦要来?最近你把他折磨得流言蜚语可多了!”
“是多了。”他笑了笑,只听外头就传来一声:“唉,我这次当没看见你们几个叛徒!”转身入厅。“迟先生,我来叨扰啦!”
她看了斐悦一眼,神清气爽,一点也不像被折磨……唉,算了,她起身从一旁离花抽屉柜里寻出一副黑白棋子,在浑然天成的漂流木桌上铺好,摆了走棋阵。
修长指头在井字阡陌移动,挪着如墨的一点黑。迟暮春对斐悦道:“看来你那头管得惬意了。”啊!黑子。
斐悦食指点着白,如划小舟。“太小的惬意,在他人面前老得装样子。江湖不分黑白呀,您说过的啊……”啊!白子。
“人多是非多,得靠什么强硬的方法,镇压底下焰气了?”笑,黑子绕路。
“有些人天生得靠约束呗,总不能让劝不听不懂事的一直去砍砍杀杀,那颜面荡然,多伤和谐啊,又不是宋元明清。”啊!白子吃黑棋。
“把三莲会大老通通拉下台,当空壳顾问,转行正当商场,”迟暮春笑开,再绕路。“你在学人漂白了?”
“嗳,您教的啊。”啊,再吃棋子。“哦!迟先生,您要输了。”直看是断局,横看是滞棋。
“嗯?输么……”忽转头看李福气。“你怎么看输赢呢?”
左瞄右看,又不是她下棋,他自己下棋下得漫不经心,怎问她来着?
但热烫烫黑棋子转眼在她掌心,这只大黑……算了算了,她她她……随意一搁只图清爽,啊!呃,她才想起自己特殊的体质——啊!这只迟无赖。
他笑意满盈地凝着她,就像狐狸打劫一篓鸡蛋般优雅。
咳……
“甘拜下风。”斐悦眯了眼。
“很承让,下次换迟某去打扰?”牵起李福气软软的掌心,将她拉近。
“带财神打劫就免了……”斐悦嘀咕,眯起的胡桃眼更眯了。
李福气无奈。迟暮春一开始就只想耍赖打发对方……看着斐悦揉着脑袋瓜远去的背影,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大黑,你说有个东西想送我,那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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