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旁边的护士不小心笑了出来。
“对不起……你们继续。”她道歉,憋得好辛苦。
“我说我分不出来。”
傅知贤叹了一声,连病历也不翻了。“如果是我说的那一种的话,那你没救了,转安宁病房吧。”
“你……这是身为医生可以说的话吗?”他苦笑。
“这是身为你哥要说的话。”
听了,傅崇恩翻了个白眼,干笑两声。
唉。
傅知贤直接拿来下一名病患的病历表,继续道:“别闹了,我要继续看诊,中午休息我再去找你吧。”
“去安宁病房找我吗?”
啪!暗知贤拿着那本病历往他头上巴去。“快滚。”
“没人性。”
傅崇恩先是故作心碎的表情,然后才识相地离去。
待中午休诊时,傅知贤却找不到弟弟。他不在休息室,也不在办公室,打他手机也没接。
绕了老半天,最后是在中庭找到他。
见他呆呆坐在那儿,像尊雕像似的,那模样让傅知贤既同情又好笑。
他走到傅崇恩身旁,坐下。
“怎么回事?”他扭开手上的瓶装乌龙茶,灌一口。“我听说你和智媛复合了?”
傅崇恩听了,觉得这流言未免也太夸张。“你开玩笑吗?她还让我活命就已经阿弥陀佛了,还复合?”
“我想也是。”他吁了口气,转上瓶盖,然后一同盯着前方。“是她逼你和那个单亲小妈妈分手?”
这话让傅崇恩顿了一下,他转过头,怔怔地看了傅知贤几秒。
“你好聪明。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你写在脸上。”
“……”他无语了。
“但是我很好奇她怎么逼得动你。”傅知贤皱了皱眉,纳闷着。
这弟弟从小就不太理会旁人的意见,如果有一种动物可以形容他,那一定是脱缰的野马。
一个女人要怎么逼得了这匹野马?
傅崇恩没抢着答,他还在思考着:那到底算是威胁他还是威胁苏淇旻?总之--
“反正,大概就是我如果再靠近她的话,智媛就会提告。”
“告?告什么?”
“妨害家庭。”
“……你是在离婚前出轨?”
“当然不是啊。”
“那她要告什么?”
傅崇恩又笑了。
“你傻了吗?她是律师,白的都可以说成黑的。”
“也是。”傅知贤低下头,苦笑,就说他最讨厌学法律的人了。
“所以我现在简直像是躺在砧板上的鸡。”随时担心着会有一刀挥下来。
“那也没办法。”傅知贤笑了一笑,幸灾乐祸。“谁叫你那么急,踢到铁板了吧。”
“什么铁板?”他皱眉。
“你呀。从以前就是这样,做事一向不管别人怎么看,就算你和智媛早就跟离了婚没啥两样,可是在别人看来,还是会认为‘你才刚离婚就搭上别的女人’。这点对你很不利。”
傅崇恩不语,仿佛是伤口被人一脚给踩中。
“等一阵子吧。”这是最由衷的建议。“等孙智媛没空理你、等那些人忘了这段八卦,你们再开始交往也不--”
“她已经搬走了。”傅崇恩打断他的话。“连地址都没留。”
“废话!随时会被告,谁还敢跟你有牵扯。”
这话让傅崇恩哭笑不得。“……原来是这样。”
“唉,你现在想再多也没用,这种事需要时间。”见那哭丧的脸,傅知贤也只能拍拍他的肩。“先这样吧,我待会儿和胸腔内科的医生有个会议,要先上楼了。”
“你去忙吧。”傅崇恩浅笑,向他摆了摆手。
却在傅知贤转身迈出几步之后,他高声叫唤了对方。“对了,知贤,还有一件事。”
“什么?”对方回过头。
“我想离开医院。”
一怔,傅知贤先是愣住,随后便懂了他的意思,然后他耸肩。“我没意见,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尾声
三百多公里。
这是苏淇旻拉出来的距离。
在那之后,她以三千八的价格在台南市郊租下一间大套房,空间整整是过去那小窝的两倍大。
看着沛忻乐得在里头又跑又跳,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却也必须出声制止:“好了,你不要这样乱跳,不然等一下跌倒了就不要哭。”
被这一念,小沛忻搞笑地故作立正站好,那模样逗得苏淇旻直想捏捏她的小脸。“你唷。”
“那,妈咪妈咪!”小沛忻马上破功,又兴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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