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方落,又一阵风吹来,这回是从树上落下几个黑色物体,其中一个似乎粘在方雪雁头顶。
“啊?”她警觉地尖叫,跳跃着躲进杜信安怀里。“有东西在我头上,帮我拿掉它啦!”
见她那激动的模样,他不禁失笑,顺势揽住她。“你别动、别叫,等下那东西爬进你嘴里就不妙了。”
什么?!她惊骇地闭嘴,全身瞬间僵凝,,动也不敢动,连呼吸也暂停
他拿手电筒照她头顶,没发现什么,再用手指轻轻扒梳她的发。
“你找到了吗?”她见他久久没吭声,忍不住细声细气地问,嘴唇只敢咧开小小的一道缝,嗓音因而含糊不清。
但他还是听懂她在说什么。“我没找到。”
“你再找找,一定有啦。”她急得跺脚。
明明就没有啊!他暗暗叹息,为了安抚她,只得用手仔细梳过她每一寸头皮、每一根发丝。
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宛如爱抚,她渐渐地感觉到异样,头皮微微麻痒。
“真的没有啊。”他在她耳畔暖昧地吐息。
她倏地颤栗,粉颊发烧,往后退开。“没有……没有就好。”
他凝视她两秒。“我看你先回去,我自己去找凯凯就好了,夜里光线不好,什么都看不清蓓,万一真的有虫还是蛇之类的……”
她吓得冷颤,却执拗地打断他。“我不怕,我们走吧!”
不怕才怪。杜信安不相信。
她看出他的怀疑,夏窘了。“反正我也要去找就对了,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等,我也担心凯凯的安危啊!”
他闻言,心弦一紧。“好吧。”他缓缓地再度牵握她的手。“那你躲在我后面,小心点。”
两人踩看落叶、踩看砂石,又前进了数十公尺,忽地,方雪雁听见一阵细微的声音。
“你听见没?”
“听见什么?”
“嘘。”
两人噪声,竖起耳朵,不一会儿,杜信安也听见了,远处似是传来几声隐约的狗吠。
“会不会是小七?”
两人交换一眼,心领神会,同时加快步伐,在昏蒙的月色下匆匆前进,小径转弯处,有一条几近干涸的小溪,溪上架着独木桥。
狗吠声是从独木桥后方传来的。
杜信安领看方雪雁,小心翼翼地绕过独木桥,路况变得更难走,杂草丛生,山壁与河道间距狭隘,身子得贴着山壁行走。
又走了几十公尺,转个弯,声音夏清晰了,除了有狗的哀鸣声,还有孩子吹泣的鸣咽。
是凯凯吧?一定是他!
杜信安顿时心焦如焚,迈步快走,但即便在这时候,他也没抛下方雪雁,依然牵着她。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稍微空旷的杂草地,问题来了,这里像是河道的转折处,溪水虽不多,但因地势倾斜,流势显得湍急,而过岸的木桥已塌毁。
对岸有人影晃动。
“凯凯!是你吗?”杜信安扬声喊。
“是……爸爸吗?”远远地,传来凯凯便咽的声嗓。
总算找到儿子了,杜信安惊喜不已。“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可是小七受伤了!”凯凯哭喊。
小七受伤?杜信安心一揪。“你等看,爸爸马上过去!”语落,他松开方雪雁的手,低声交代。“你在这边等我。”
“不要。”她拒绝。“我要跟你一起过去。”
“你没看到现在的情况吗?”他皱眉瞪她。“桥被冲毁了,只能涉水过去,很危险的。”
“我不怕。”她摇头。
“你不怕?我怕?啊。”他叹气。“听话,乖乖在这里等。”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过去。”她坚持,“说不定你会需要帮手……”
“你为什么这么任性?我说不准你过去!”杜信安恼火地提高声调。“你想让我担心死吗?小七受伤了,我儿子身上可能也有伤,我不要你也受伤!”
干么这么凶啊?方雪雁被他的怒气惊到了,委屈地瘪瘪嘴,直觉想反驳,但见他双眸焚火,又气又急,心念倏地一动。
他该不会……
她深吸口气,小小声地问。“如果我受伤了,你会心疼吗?”
“对!我会心疼,我很心疼!”他一口承认,很干脆也很气急败坏。“这样你满意了吧?”
她不满意。
不满他嘶吼式的斥责、不满他明明是关心她却不-懂得表现温柔、不满他说心疼她时,脸上是那种仿佛想掐死她的表情。
她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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