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八百多万,那是当年他能给他们母子最后的保障了。
“说谎不打草稿,当年你骗了我妈,现在又来骗我。”
“我没有!”
颜龄岫根本不想听,转身就想离开。
颜国祯拉住他。“龄岫,你知道你进了凌霄为什么会这么受张译哲总监的照顾吗?他是我医学院恩师的儿子,是我拜托他的。我说这些不是要讨什么恩情,只求你给我一些时间,说一点话……”
杨紫嫣离开后,梁宸暖还是待在颜龄岫家。她发了一会呆,才起身做饭。
她煮了一桌子颜龄岫爱吃的菜,直到凉了,仍没有等到他回来。
她打了手机给他,有通,可是没人接起。等了好久,看了下表,十点呀十二分了,没等到他,她真的很不放心。
等着等着,她闻到一股烧焦味,想起锅子上还热着汤,快步走进厨房一看--糟了,汤汁都收干变黑了,她忙关掉瓦斯,要把锅子拿到水龙头下冲洗,一个不小心,手直接接触到热锅,她痛呼一声,赶紧把手置于冷水下。
冲了几分钟冷水,烫伤处还是又红又种,之前她炸鱼被烫伤,颜龄岫特地买了罐烫伤药音,她记得他好像收在客厅的大柜子里。
移步客厅,她打开那个大柜子,急救箱放在最内侧。她伸手要拿,不知不小心触动哪里,有个小抽屉弹了出来。
“咦?”她看着抽层里的东西,这不是之前那本颜龄岫不打算分享给她看的《贾伯斯传》?旁边还有一本有着可爱小花图样的女用手札。
她拿出小手札,正巧这时外面有动静,下一刻门打开了,颜龄岫喝得醉瞧瞧回来,她有些错愕的征望着那走得跌跌撞撞的身影。
颜龄岫一脸醉意的看着她。“小、小暖,你在啊?”他朝她走过来,一个不小心跌了一跤。
梁宸暖连忙前去扶住他,忘了手中的手札,顺手往外套口袋搁。
“你怎么了?喝太多了。”她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替他将外套脱在一旁,到厨房倒了杯温开水要给他。
“是喝太多,可是,为什么喝了这么多,这里……这里还是难过?”颜龄岫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梁宸暖把茶倒好后,发现他自行往房间移动,可能想睡了。但他真的醉得太厉害,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真不知道他刚才怎么回来的。
她扶着他躺到来上,那么一个大个儿,安置好他,她也气喘呼呼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啊……曾经恨透了一个人。”龄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为了要报复那个人,他曾经连最重要的人都放弃了。“但是弄半天,我才知道……他也许做错了很多事,可是他……没有对不起我。”
恨了自己父亲几十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结果原来那个人把所有的财产给了他母亲,在他母亲死后按月托朋友汇款给他。金钱是那个人唯一想到可以弥补他们母子的,但是那些钱,全都被母亲的手帕交私吞了。
怪不得那个阿姨老是在他面前说父亲的坏话,他到美国后,之后也没了联络。
母亲死后,他虽然在刘家寄住一段时日,但刘蔷华毕竟容不下他,最后将他丢至亲戚间扶养。
那个男人曾经偷偷来看他几次,有一次被刘蔷华发现了,她居然闹自杀,后来那个人只好被迫写下不准再和儿子有来往的荒谬切结书,经济还被严加掌控,买什么东西都得报账,口袋里不许有零用钱。
从那之后,即使关心他,那个人也只敢暗中托人多关照,更没什么多余的钱可以汇给他了。
难怪,他才工读一年,凭他的学历居然可以升为凌霄正式员工,而像张译哲这样的高级主管和他这菜鸟员工本来是摸不着边的,居然对他十分关心。曾听说他外派到美国,除了能力受泣目,还是张译哲力荐的。
原来,他自以为是的能力和好运,其实是他恨了几十年的“那个人”的鹿荫。
知道真相后,他还是无法喜欢那个人,可却也无法像以往那样恨得理所当然。
他郁闷、挣扎,苦闷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恨谁?“那个人”是指杨紫嫣吗?他们是因为什么误会而分开的吗?采宸暖在心中猜侧着。
“我在想,我是不是常选错边?自诩为菁英专才……咭!专才、专才,专业之外是蠢材!”
看他的模样,这么骄傲自信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狼狈的神情?是因为工作上的阻碍抑或是情伤吗?她轻轻抚着他的脸。
“龄岫,你爱你的前女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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