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恬恩,我爱你,我娶你为的是让你拥有最好的一切,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要你为我的事烦恼。”
听起来,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事。
黑爝娶她为妻,他会给她最好的生活,毫无保留的爱情,她只需要接受那些美好的部分,受他的庇护与照顾,养尊处优;至于其他的部分,都与她无关,她不需介入,也不需过问。
换作是别人,可能会开心地接受,但恬恩却觉得有股莫名的失落。
“是吗?我知道了。”她勉强扬起一抹笑容,但却显得如此牵强。
那一顿饭,两人各怀心事,格外沉默。
夜晚,在恬恩的房中,黑爝要她要得特别狂野,直到她承受不住地啜泣。
无法诉诸于口的,只好诉诸情欲。
他望着她倦极入睡的容颜,心疼她眼角的泪,以吻拭去。
只能这样……暂时。
目前他还无法对她坦承,因为他承受不起任何失去她的可能,但一等婚礼结束后--
他会亲口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好沮丧。
昨晚的事,恬恩仍耿耿予怀。
直到今天恬恩才发现,她和黑爝的想法有着天差地别外加沟通不良。
这可以说是恋情进展得太快的副作用吗?
忙完了花房的例行公事,恬恩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叹息。
自从那回发生原因不明的爆炸后,花房的玻璃己重新换上,里面的工作台与园艺器具也都重新添购,现在看起来又和崭新的一样。
幸好,那次的爆炸竟然奇迹地没将蓝月玫瑰夷为平地,真是谢天谢地。
“这玫瑰的颜色真罕见。”
听见有人说话,恬恩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
那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女子,她的衣着有些奇特,一袭单肩的希腊式白袍,蓝眼白肤,容貌带着古典之美,鬈曲的深金色头发如藤蔓般披散在身后,手腕上戴着、一只古朴的木环,那木环好眼熟,仿佛曾在哪里看过。
她是何时来的?她竟然没听见半丝声响。
“也只有你能种出这奇迹之花。”她微笑着沈。
恬恩忙摇手,“不,这不是我种的……”
那名女子只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径自倾过身去嗅着蓝月玫瑰的花香。
不可思议的是,当她触碰到玫瑰,含苞的花儿立刻开放,就连她周遭的叶子,脚边的草地,都像是极欲亲近她似的伸展,看起来特别繁茂。
恬恩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久不见了。”她含着笑,唇角带着些许轻颤。那抹笑意是如此复杂,并存着快乐与感伤。
恬恩不曾见过她,为什么她打招呼的方式,像是熟悉的故人?
“你不记得我了?”她棕色的眼眸里,掠过一抹深深的忧伤。
“你是……”
她蓦地往前一步,伸指点向恬恩的眉心。
她按住额头,感觉头部胀痛。
痛,好痛!
零碎的片段,忽然自她的脑中闪过--
“求求你,让我回去,让我回去!”
“放我走!我不要住在凄冷阴暗的地底,我也不愿成为你的新娘!”
一个接一个陌生的画面,仿佛解禁似的自恬恩的脑海中跃出。
那是什么?
是幻想?还是记忆?她完全分不清,想要抗拒,却无从施力。
看着恬恩痛苦地缩起,浑身颤抖,她含着泪将恬恩抱入怀中。
“快想起来吧,孩子!”
恬恩无法回答,下一秒,她像是再也负荷下了,晕了过去。
在遥远的时光长河中,某一个风光冉冉的春日。
燕子剪开了春色,流泻一地浓绿。
远山含碧,连湖岸也透着黛绿。
春回大地。
熬过了漫长的冬天,新芽从地底探出头来,连鸟儿与蜂蝶都迫不及待地出游,在花木间飞觅着。
水泉边,珀瑟芬和女伴们拎起裙摆,赤足踢着冰凉的泉水嬉戏着。
“嘿,看招!”
“别闹!”被泼了一身湿的女孩不甘心的反击,“可恶,看我的!”
水花四溅,在阳光下,仿佛无心洒落的碎钻,闪动着诱人的光华。
女孩们笑闹着,声若银铃,轻快地在原野问飘荡。
玩够了,她们头对着头围成一个圈,在柔软的草地里躺下,享受春阳的洗礼。
“好舒服……”
“我最喜欢春天了,真不懂为什么不能让天天都是春天?珀瑟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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