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眼叹气,忍不住又揉了揉太阳穴。
耿亮的生活习惯真的很糟糕,但她看得出他已经尽量在“节制”了,至少他没有再像昨天那样把食物衣服乱扔,也真的乖乖睡在客厅,没有偷偷闯上二楼。
看在这点分上,她不会要求他能马上懂得什么叫做整洁,因此只好认命的把手机搁在客厅桌上,将眼前杂乱的一切恢复整齐。
她替他折好所有的衣服和被子,把乱七八糟的笔电线路卷好抽好,再空出一个抽屉放置他的私人用品,最后才走进厨房替自己倒杯水。
吃完早餐后,耿亮就一直跟她留在庭院里,替她架设监视器,一早不停的拎进拎出、爬上爬下,全身上下都流了不少汗。
恩及此,她忍不住顶手也帮他倒了杯水,只是当她回到庭院时,却发现耿亮早已架好监视器从铝梯上下来,正背着她蹲在西边的一块小花圃前。
心想他应该是在整理监视器的线路,她只好暂时把水杯搁在门边的鞋柜上,等到他不忙的时候再喝,谁知道眼角余光却忽然看到小黑司伏在另一块花圃里,小小的身影几乎淹没在花草间,只露出小小的屁股和短短的小尾巴,看动作应该是正在挖土。
等等,挖土?她记得那位置种的正是她好不容易催芽成功的日本猪牙花--
“小黑你在挖什么?”她脸色微变。“那边埋的球根很珍贵,你不可以把它挖出来!”她喊叫着向前抢救,却为时已晚。
她花了三个多月把它藏在土里保湿催芽,没想到小黑却只花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它从土里挖了出来。
骄阳下,就见健康雪白的鳞茎早已被征断好几根,瞬间看得她心疼不已,可那罪魁祸首却垂头聋耳的缩在花圃,有些心虚、有些懵懂的看着她,一副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的模样。
“傲呜?”小黑吐看舌头,不确定的摇摇尾巴。
孟思瑜无言以对,只觉得心在尚血,虽然头上的遮阳草帽和身上的薄外套替她阻档了烈日,却无法替她阻档心中的悲凄。
鳞茎新了那么多,日本猪牙花一定元气大伤,明年春天应该是开不了花了,就算幸运开花了,也不会健康。
“怎么了?那颗像蒜头的东西很珍贵吗?”一旁的耿亮立刻回过头。
她欲哭无泪,虽然心中再难过,却舍不得对小黑生气,只能认命的把球根检回手里,谁知道她才转过头,又再次脸色大变。
“你……你手上是什么?你为什么把我的攀龙草给拔了?”她忍不住尖叫,整个人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冲到他面前,颤抖接过他手中珍贵难种的攀龙草。
“攀龙草?呢……这不是杂草吗?”耿亮立刻学小黑摆出无辜的嘴脸。
孟思瑜觉得自己又想杀人了!
她的攀龙草可是珍贵的中药材,一斤就要一千五百元,每年只在清明节前后开花,开出来的紫色花朵以穗状排列,绕着花茎回旋向上,就像寺庙那攀柱而上的祥龙,迎风摇曳、美不胜收,然而他却……他却……
她立刻看向她种植攀龙草的那块花圃--
“什么?你全都拔了?你竟然全都拔了?!”她再次发出大叫,整个人颤巍巍的几乎要软倒在地。
他连忙接住她发软的身体。“甜心,我只是想帮忙……”
“你杀了我的攀龙草!”她尖叫指控。
“我不知道这东西这么珍贵。”完了,他第一次看她这么歇斯底里。
孟思瑜气到全身发抖,几乎完全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几乎是目光泛红的捧着杂草--不,是攀龙草--在花圃蹲下,耿亮只能心虚的抱起小黑,小心翼翼的凑到她身边,看着她把攀龙草种回土里。
“甜心,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忙……”他心慌意乱的试图解释,还不是舍不得让她在烈日下这么辛苦,所以才会在整理线路的时候顺便帮她除除草,乘机献敲殷勤,没想到弄巧成拙。
“以后不准你再靠近我的花圃!”她杀气腾腾的瞪着他。
“对不起。”
“小黑你也是!”
小黑垂着头,更加缩进耿亮的怀里,似乎听得懂人话。
看着眼前一脸忏悔的一人一狗,孟思瑜虽然心痛自己珍贵的日本猪牙花球根和攀龙草,却无法狠心苛责。毕竟小黑年幼不懂事,又有公均占地盘的天性,而耿亮也是一番好意……
她含泪摇头,只能无语问苍天,此时却正好看见一个不明物体从墙外飞来。
阳光闪耀,那东西也跟着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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