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说的水蜜桃,她又别扭起来。
“你为什么……”她语窒,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他火气就上来了。
“是阿芳。你去带阿宝跟嘟嘟过来,我们差不多也该走了。”
钟怡仁松口气,起身去树旁牵狗。她应该问个清楚才是,但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心里乱七八糟的。
“你干的好事。”方羲和一接通电话就骂。
游幸芳缩了下脖子。“你果然发现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是想推你们一把嘛。”她笑嘻嘻地说。“放心,我只用了一点能力,让她坦率一点。”
她的能力简单来说是让人放下平常的戒心,真诚表达心里所想,就像喝了酒以后,自制力变弱了,平常不敢说的话会冒出来,酒后吐真言就是这样来的。
“她刚刚昏倒了。”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游幸芳惊道:“怎么会?我没下重手。”
“大概是勾起其他的回忆,她一下压不住就慌了。”方羲和叹口气。“你别再乱用你的能力,很危险。”
平常一般人都是以“意识”行动,喝酒、睡觉或是使用毒品后,意识的力量会削减,甚至不见,潜意识的力量便会取而代之。
钟怡仁平时是规矩又克制的人,因为游幸芳的介入,降低了她的防卫,让她变得比平时和善开放,照理来说应该不会有危险。
但人的感情、情绪、回忆是很复杂的,他一句试探性的话翻起潜藏的记忆,引发情绪大洪水,她慌了,想压却又压不下,连带启动了她的恐惧与防卫机制,身体承受不住就昏倒了。
就如有人听到爱人或是孩子的恶耗而昏倒一样,都是心理上的防卫机制,因为无法承受,所以暂时关闭了接收系统。
“她没事吧?”游幸芳不安地问。
“没事,你再敢乱来,我真的让你好看。”他威胁。
她吐了下舌头,真是好心没好报。“好啦,知道了。”
“你在李俊章那儿?”他让游幸芳去探探李俊章的底,若他是个偏执狂或是反社会人格者,他打算采取不同的策略。正常人说道理能说得通,但若是反社会人格的,他们本身缺乏同理心,不顾自己跟别人的安危,若真如此,张淑青就危险了。
“我在他公司大楼,正要走。”游幸芳按下电梯。
钟怡仁牵着阿宝与嘟嘟走过来,方羲和无法问细节,只得简短地说了几句后便挂上电话。他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
“身体没事了吧?”
她吓了一跳。“没事。”她困窘地退了一小步,脸上又是一片热。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也没逼她,唇角带着微笑。“走吧。”他拉着阿宝往停车的方向走。
钟怡仁几次欲言又止,不晓得该不该挑起方才的话题,心里闹得慌,没了主见。他若大方承认了对她有意,她的回答呢?
她该怎么回答?
心跳又开始加速,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脸又热了起来。怎么了,难道她真的对他……想到此,她心跳得更急,挠了下乱糟糟的头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怎么随便一个想法都这么激烈?
本以为两人要去找李俊章,没想方羲和突然改变主意,决定下午再去找人,但钟怡仁觉得这只是不想带她去的托词。
听了她的话,方羲和笑笑的没说话,她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
“一定要带我去。”她叮嘱。
他颔首。“好,一定带你去。”他扣上安全带。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跟着他到处乱跑,约莫中午时——照阿芳的说法……她才会从“宿醉”中醒来。
“你确定没什么不舒服?”他又问了一次。
“没有。”她迟疑了下。“奇怪,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怎么会突然昏过去?”严格来说她并没有真的昏倒,只能说是晕眩,她还是能感觉周遭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脚步虚浮,身体轻飘飘的像云一样。
“说不定是宿醉的关系,阿芳说你们昨天喝的酒后劲很强,可能你身体还没把酒精代谢干净,她要我代她向你道歉。”
人其实是很好欺瞒的动物,想不通的事,旁人引导地加一点解释,通常就能把事情掩饰过去。
虽然钟怡仁还是觉得有些诡异,但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那酒也太厉害了。”
“下次我也尝尝,她说还有人喝了之后醉上一天一夜。”
“这么夸张。”她释怀了一些,只是想到是在他说出那样的话后晕过去,多少有些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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