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灵不是一向是她最忠诚、最贴心、最体己的丫鬟、朋友兼姊妹吗?怎么可能会想要杀了她?
可……望着仍被芷灵紧握在手中的匕首,事实摆在眼前,让她再怎么震惊也不得不信。
“芷灵……你……为什么……”她心痛又困惑地问。
芷灵的眼底掠过一丝狼狈,同时还有着更多的不甘。
她恨恨地瞪向骆斯,咬牙问道:“你……你为什么会怀疑我?你们怎么会没中我的迷药呢?”
骆斯冷冷地回答:“你戴在手上的玉镯子,还有发上的几支金步摇,让我起了疑心。”
今日牧云儿和芷灵情绪激动地拥抱在一块儿的时候,他原本还感动于她们两人的姊妹情深,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见芷灵身上所配戴的首饰时,心里不禁打了个突。
就算再怎么受到主人的喜爱,一个丫环也实在不该拥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即便那是主子赏给她的好了,此刻正值老爷和夫人惨死,小姐又很可能摔落山崖命丧黄泉的时候,倘若芷灵真如她自己所言那般,整日沉浸在悲伤之中,又怎么会有心思打扮自己呢?
光是从外表来看,倘若是个毫不知情的人,说不定会认为芷灵是某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呢!
牧云儿的心思单纯,可能又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没注意到这些小事,但是既然他察觉到了,并且起了疑心,对芷灵就多了一丝防备。
于是,当芷灵说要采买晚膳烹煮的菜而独自上街时,他以心疼牧云儿旅途疲累为由,哄她到房里歇息之后,自己则悄悄尾随芷灵,就见她不仅买了一些蔬菜,还在途中烧进一间药铺,待了一刻多钟之久。
等芷灵离开药铺后,他立刻前去向药铺老板打听消息,最后以师父练制的伤药为交换代价,从老板的口中问出芷灵买了一种能使人陷入昏睡的迷药,那更让他确定了芷灵绝对有问题。
为了不打草惊蛇,要让芷灵自己露出马脚,他并没有将今日的发现告诉牧云儿,但却在他们所喝的茶水里暗中掺入了解药,所以芷灵所使用的迷药,对他们根本起不了作用。
“你为什么要杀害云儿?究竟有什么意图?”骆斯叱问。
芷灵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深沉的恨意,她挣扎着想要逃跑,骆斯索性出手点住她的穴道,让她无力地跌倒在地。
“死心吧!你是逃不了的,还是乖乖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吧!”
由于感觉事情似乎十分复杂纠葛,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骆斯索性将芷灵抽绑起来带到大厅,打算好好地问个分明。
牧云儿披上了外衣,偎在骆斯身边。她的脸色苍白,心情还没有从极度的震惊中平复过来。
望着眼前的芷灵,她的眼眶泛红。
尽管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她还是难以相信,更无法理解芷灵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芷灵……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她在无意之中做了什么对不起芷灵的事情,让芷灵愤恨得非要杀了她才能够泄恨?
“够了!”芷灵一脸不屑地嗤道:“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震惊受伤的模样!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这么多年来,我在你的面前装模作样已经装得够久了,我已经厌倦了!”
“芷灵……”牧云儿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从芷灵的脸上,她再也看不出半点往日的温情。
眼前这个姑娘,真的是芷灵吗?除了长相一模一样之外,她简直像个完全陌生的人!望着牧云儿那一脸受伤的表情,芷灵仰头大笑,笑声充满了讽刺。
“哈哈哈。怎么样?这么多年来,我演得很逼真吧?你这个愚蠢的傻瓜,以为我真心将你当成好主子、好朋友、好姊妹吗?哼,实话告诉你吧!事实上,我没有一天不希望你们姓牧的全家死光光!”
听着这般狠毒的话,牧云儿震惊地倒抽一口气,身子也因为过度的震惊而微微颤抖。
骆斯心疼地轻揽着牧云儿,怒目瞪着芷灵。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如此的阴狠恶毒,而以她对牧家人如此深刻的恨意来看,倘若他猜得没错的话,牧家老爷、夫人的死,恐怕并非表面上那么单纯,八成和她也脱不了干系。
“芷灵……这究竟为什么……我们……这些年来,我们牧家并不曾亏待过你呀……”牧云儿便咽地问。
“没有亏待?”
芷灵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仰头大笑起来。
她眯起眼,恨恨地瞪着牧云儿,说道:“这世上最亏待我的就是你爹!你以为他是多么慈祥、多么疼爱女儿的爹爹吗?不!你大错特错。这些年来,我已经受够他那伪善的嘴脸了。在这个世上,我最痛恨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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