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呃,鞭炮是死的,你是活的,不会闪呀!」谁晓得他在里头,又不是针对他,鞭炮不长眼嘛!
风间彻扬起一抹令人胆寒的冷笑。「我闪了,可是你们一发接着一发,我该往哪里闪呀!你要不要试试看被冲天炮炸得无处可逃的滋味?」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别待在屋里不就没事了。」他自找的,怨不得人。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推卸责任吗?要是造成重大伤害,你该付的赔偿金我一毛钱也不会少拿。」
这警告听在好面子又爱摆阔的丁西河耳里,简直万分刺耳,他已经被钱逼得走投无路,只差没去抢了,再听到这个浑身上下看起来就是有钱人的男子提到钱,他顿觉脸上无光地认为对方在嘲笑他没钱,打肿脸充胖子。
一股气冲上,他恶声恶气地咆哮,「你想怎样,替那丫头出头吗?她自己不敢出来就推你来挡,想要医药费我成全你,等我把你打成残废再来要……」不给他一点教训是不知道怕。
自认拳脚功夫不错的丁西河习惯以武力解决事情,简单又快速,拳头一出,没人敢吭气,乖乖地认栽,他向来以此沾沾自喜。
不过他唯一踢到的铁板是姐姐的女儿,丁晓君是练武奇才,打从她十岁起,他就没一次打赢她。
「小舅,你真要吃上官司吗?老是死性不改的使用暴力,若外公地下有知,肯定后悔教你丁家拳法。」丁晓君不知道该拿向来不亲的小舅怎么办。
打从她有记忆开始,不是见他向外公外婆伸手要钱,便是成群结队的在庙口打架,市场里和人争地盘,一再给家里惹麻烦。
若非丁家是地方上的望族,外公又是有名望、受人景仰的武学宗师,不时拿钱出来摆平他闯下的祸事,现在的他不知坐几回牢。
而他不思悔改,还变本加厉,让老人家的晚年过得不安宁,一直为他操心。
外公死前还一再叮咛要他改改性子,别再惹是生非,可他怎么也听不进去,依然我行我素,结交三教九流的牛鬼蛇神,一心作着不劳而获的发财梦。
怕他散尽家产,外公将一甲地给了她,一来保障她的未来,二来免于丁家祖产遭不肖子变卖,沦落外人手中。
她继承这块土地是为保存它,这里有着她最珍惜的回忆,谁也不能破坏。
偏偏见钱眼开的小舅不肯放手,老是藉故来闹,连着好几年花招百出,一次比一次更过份。
「听说小舅又去找你麻烦了?」啧,她的黑眼圈真深,活像国宝熊猫。
「听说?」她很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指腹揉揉发疼的额际。「你这是第几手的旧闻,他找我『讨债』不是一回两回了,哪回我将人宰了,你来挖坑弃尸。」
夜幕低垂,月明星稀,餐厅内的人潮一波接着一波,八成满的空间播放着流行音乐,成双成对的情侣相约到此用餐。
唯一例外的是丁晓君这一桌,坐在她对面,戴着金框眼镜的斯文男子叫周惠民,是她二姨的长子,同时也是「晓民牙科诊所」的另一名合伙人,她的表哥,日班的牙医之一。
他们诊所一共有三名医生,除去她只看晚上外,其他两人采轮班制,周六、日休息。
「好呀!有什么问题,我早就想当个杀人犯,只是苦无机会。」老家是荒地,可埋人的地方多得是,既隐密又不怕被人发现。
他指的「老家」是丁晓君目前的居所,闹鬼传闻甚嚣,又有鬼林之称。
「少逗我开心了,你也就那张嘴说说罢了,真要你动手,恐怕两手抖得握不住刀子。」他的胆子有多大她会不清楚吗?
「哎呀!给我留点面子嘛!说破就逊掉了。」周惠民仰起头哈哈大笑,轻捏她脸颊。
「哪来的面子,你连里子都让我看光了,全身上下有哪里是我没瞧过的。」他屁股上的胎记是桃子形,约女子掌心大小。
他微窘地一撇唇。「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害不害臊呀!我的清白就毁在你手上了。」
他们小时候一起洗澡,除去父母,她是第一个看过他「裸体」的女生。
「又不是高中生,装什么清纯,你说有重要的事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她可是排除万难来见他,牺牲不小。
丁晓君所谓的「万难」,指的是她必须瞒过老以她男友自居的风间彻,他几乎一有空就往她那钻,无所不用其极的勾引她。
这是一场意志之战,他步步进逼,她小心接招,虽然才过了半个月,她发现自己的抵御越来越薄弱,好几次差点就竖白旗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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