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搞得这么难看过,在一个长得不起眼又邋遢的女人身上踢了铁板,重重地跌了一跤,那种感觉比踩到狗屎还恼火。
简直是奇耻大辱,堂堂的情场浪子,专门终结女人芳心的他居然也有放电无效的一天。
他没有要每个女人都臣服在他的西装裤底下,有些人他是不碰的,譬如对感情太认真、太执着,他避如蛇蝎,绝不招惹。
可被当成垃圾丢弃,这还是第一遭,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嗯!挺有意思的,居然有人能逃过你的魔掌,老天爷还是长眼的。」总不能让他一直无往不利,他玩过太多女人了,早该有报应了。
「没错,值得喝一杯庆祝,少了一个女人为他哭泣。」
左一句热讽,右一句冷嘲,听在耳里的当事人很不是滋味。
「你们说够了没,不是她对我没好感,而是我看不上她,要是你们瞧见她那副德性,相信谁也没有勇气起非份之想,只想逃之夭夭。」他的不幸在于逃得不够快,还招来好友们的讪笑。
一想起当时的情景,风间彻还一肚子火气,喝再多酒也难消。
谁晓得一觉醒来,他怀里抱的不是惹火的性感大美女,而是一包垃圾,乍醒未醒的他还亲了好几口。
等他一睁开眼,看到的是一条流涎的大黄狗,正用它沾满细菌的肥舌头猛舔他的脸,他当下整个惊醒了,倏地往后一退。
不意身后是半人高的铁桶,他的后脑勺撞出一个包,痛得差点没呼爹喊娘大声咒骂不该存在的死物。
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引起他的注意,再仔细一瞧,四周围了一群指指点点的婆婆妈妈,捂着嘴窃笑。
才想问她们在笑什么,鼻间传来一股食物腐烂的恶臭,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一向爱干净的他竟睡在垃圾堆旁,脚边还有好几袋刚放置的馊水。
「我是没意见,只要是女人,我一向来者不拒,你知道我想结婚想多久了吗?可是没有一个女人肯嫁我,她们只想跟我上床。」秦弓阳说得牙痒痒的,好恨自己长得人高马大却像是牛郎,老被女人利用来排解寂寞。
他要的是婚姻不是性,一个宜室宜家,肯为他勤俭持家、生儿育女的女人,打造一回到家就有热腾腾饭菜好吃的温暖家庭。
可她们只把他当提款机,随传随到的暖床工具,床上打得火热,一下床六亲不认,枉他掏心掏肺地看待每一段可能修成正果的感情。
到最后,这些可爱又可恨的女人让他不想再付出,除非百分百铁定是他未来的老婆,否则谁也别想再从他身上挖出一丝真心。
「那是你想不开,太执着于婚姻关系,男女之间寻的是一时的快乐,何必给自己套上个枷锁,手脚无法施展。」像他就非常满意目前的生活,没有任何牵绊,三五好友相约,举杯共饮。
「夏桐月,你少在一旁说风凉话,等哪天你老得走不动,却发现身边没人相扶持时,你最好别哭诉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就会浇他冷水,三句不离劝他和他们一样高唱不婚主义。
秦弓阳臭着一张脸,他最恨别人诅咒他的婚姻路,尤其还「苦口婆心」要他有志一同。他想娶个老婆有什么不对,偏偏这群杀千刀的老要唱衰他。
要不是交情够深,他早就翻脸走人了,他们不想结婚的磁场肯定影响到他,才会害他到现在仍是孤家寡人,陪他们当起不婚大丈夫。
「秦老大,你那张嘴也挺贱的,谁能保证陪你走到最后的那个人是你一生的伴侣,说不定你是先下车的人,因为你再也受不了女人的唠叨,长年争吵不休。」他有惨痛的殷监,貌合神离的夫妻是一辈子摆脱不了的恶梦。
柳清羽微勾唇畔,他从不掩饰对婚姻的深恶痛绝,老早就打定不给任何一个女人承诺,她们可以陪伴他打发无趣的夜晚,却无法深入他的内心世界。
「喂!别把你爸妈的例子放在我身上,我没那么倒霉成不成。」
真是的,老拿他父母的不幸当例子,天底下又不是每对夫妻都是相看两厌的怨偶。
他一耸肩。「乐观是好事,希望你继续保持下去。」
「我怎么觉得这句话像讽刺?」好像在说,人呆没药医。
「是告诫,人生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别把自己的下半辈子葬在阴森森的墓园里……」
一听到「阴森森」三个字,风间彻突地重重放下酒杯,发出令人侧目的砰声。「我一定是见鬼了。」
「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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