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
他很正经地拍拍她的脸,“笨没有药可以医,请节哀顺变。”
“我……”吼!又说她笨,她到底笨在哪里?
“脑瘤不一定会死人,医生伯伯说它是良性,只是长得太大了,压迫到视神经,不拿出来不行。我已经好了,不会流血。”
话虽如此,她还是十分担心地看着他,这么小的身子就要承受病痛的折磨,真的没问题吗?
“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玩?”见她一脸忧色,小男孩向她提出邀请。
“好是好,可是……”她回头偷瞄一眼关上门的诊问,心里迟疑了一下。
“可是什么?”姐姐在看什么?空空如也的走廊有他看不见的东西吗?
“没事没事,姐姐陪你玩。”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出来吧。
自我安慰后,白萦玥很快把杜希尔的叮咛抛在脑后,由一开始的拘谨渐渐放开,和刚认识的新朋友两人追着东跑西窜的球球,玩得不亦乐乎,几乎忘了这是医院,不准追逐喧哗。
当杜希尔走出诊问时,正狐疑那原该乖乖等他的女人居然不见了,一阵熟悉的银铃笑声便忽然从楼梯转角处传来,让他循声找人。
走过去一看后,他当场为之傻眼,只见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正半趴着,屁股翘高,对着一团看起来神气活现的“棉花”猛拜,还蠢得喊它“豹老大”?
这未免太离谱了……人竟然对畜生磕头?
“容我问一句,你们在干什么?”
正趴着的两个大人小孩同时跳起来,一脸紧张地绷着脸,一个很老实,一个很老奸。
“没事。”
“我们在挤豹乳。”
小男孩因白萦玥的诚实偏头瞪了她一眼。
“豹乳?”杜希尔挑起眉,瞟了瞟可怜的“豹先生”,质疑它怎会有乳可挤?
下一刻,他一手拎一个,将虐待动物的现行犯拎到回廊处,对两人的无知感到好笑又无奈。
他预备好好来上一堂“动物频道”课,教导他们如何分辨雌雄,以及动物的健康性教育。
“韩辛,你怎么在这里?大家找你找得快急死了!”一个老人的身影伴随着声音出现。
真是的,这孩子才刚好一点就到处乱跑。
“外公。”小男孩心虚的头一低,小声地喊。
“不要以为开了刀就没事,术后的休养更重要,要是细菌感染了,你——咦?这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不是你的宠物吗?你怎么把它也带来了?它叫什么来着?”
“它是球球。”一道轻柔的女音代为回答。
男孩的外公看向一旁发声的女孩,惊讶地叫出声,“你不是白家的小女儿?”
白萦玥面露困惑,“你认识我?”这老人是谁?看起来有些眼熟……
“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们春阳船运快被并购了,你没想过回去帮忙吗?”这孩子还真悠哉,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老人不以为然的心想。
“什么?有这回事?我不知道……”没人告诉她呀!
白萦玥的震惊不是假的,她确实不知情。
“听说是股票连日下跌,员工薪水发不出来,银行也不肯拨款融资……”老人突然压低声音又道:“我和你父亲是商场上的老朋友,他的过世我很难过,不过你们是怎么得罪“冷面魔狮”湛问天的?他那人从来不吃亏,而且有仇必报,如今惹恼了他,恐怕春阳船运再也混不下去了。”
“湛问天……”她失神地喃喃自语。
“听我一声劝,冤家宜解不宜结,看有什么过节赶紧排解,别拖太久。他那人一发狠,台湾商界没人敢和他硬碰硬。”除非活腻了,拿一家大小的命跟他赌。
老人一说完便遮遮掩掩的带着外孙离开了,似乎怕被人瞧见自己和白家女儿有牵扯。
春阳船运不算什么大公司,顶多小有知名度,虽在白景天的带领下稳定成长,但仍不能和营业额动辄百亿的大财团相提并论。
而白景天一过世,春阳内部就自乱阵脚,几位股东与高阶主管闹烘烘的争坐总裁大位,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冒出实力不容小觑的日月船运,它的新任总裁是在商场上素来冷酷无情闻名的湛问天,他一出现就镇定春阳,好像对它早有觊觎。
然而,只有白萦玥知道春阳船运之所以遭遇如此窘境,是因为自己拒绝与湛问天联姻,才会引发他一连串的报复行动,连带造成父亲公司面临惊涛骇浪般的冲击。
“希尔,我该怎么办?那是爸的公司,我不能眼睁睁看它被抢走……”那是父亲一生的心血,仅次于家人的第二生命,白萦玥无法令自己袖手旁观,她离开时没想过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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