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收起脸上的迷离,迅速的转成冷淡,烙梅轻轻点头。
“住在家里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呢?”皱起眉头,对于她没有表情的脸蛋,方华显得相当不以为然。
“相信我不住在家里,你们一家会更和谐。”从来不曾兴起过反抗的念头,因为她总是相信只要自己表现得再好一些,父母的关爱一定会落在她的身上。
可是这样的盼望却不曾实现过,父亲看她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嫌恶,而母亲也总是一副对她漠不关心的样子。
对于这样日复一日的在祈望与失望中度过,她真的累了,也倦了,不想再向他们乞求怜爱,现在她只是想紧紧的捉住辛无悔的温柔。
“你说这是什么话?”大声的驳斥烙梅的话,方华别开视线,心虚的不敢与她对视。
“难道不是吗?”平静的反问着,烙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从小到大在这个家中,我本就是多余的那一个。”
“什么叫做多余的?难道我少给你吃的,穿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方华对于她的控诉相当的不以为然。
“你们是没有少给我吃的、穿的,但是你们真的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在这离开的前夕,烙梅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想要说出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
“你知道当我看着你们全家出游,我却得待在家中写功课时的心情吗?你又知道当妹妹考第一名,会有很多奖励,而我样样求得完全,却得不到一句鼓励的心情吗?你又能了解,当妹妹们做错事却不会有所责罚,而我总是得到无数巴掌的心情吗?”“你……”听着女儿诉说自己的怨恨,一股难堪与愧疚在方华的心中升起。
但当他审视着女儿与那人几近相同的样貌时,难得的慈爱再次被怨恨掩盖。
“你会得到这样的待遇是谁的错?谁教你总是冷冷淡淡的让人看了碍眼!”方华精算刻薄地说。
“所以我不待在这儿碍你们的眼,不是很好吗?”虽然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烙梅仍是难掩心头那股悲哀的感觉。
“她要搬就搬,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饶希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们的身后,语气不佳地对方华道:“最好你连公司都别去了,免得公司什么时候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饶希理就是看烙梅不顺眼,虽然明知道她真的很努力,但她身上所流的血液代表的是他的耻辱,所以他宁愿眼不见为净。
“可是……”回头看了丈夫一眼,方华一如既往的欲言又止。
在丈夫面前,她总是有愧的,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依着他,毕竟他对她已经很包容了。
所以尽管有时候,看到丈夫对烙梅的态度,心中感到不妥,但在丈夫和烙梅的天枰中,她还是选择了丈夫。
提起一件随身的行李,烙雪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默然地开口,“有时候,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迈步向前。
不再对这个家和公司还有牵念,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不回再回头,除了烙雪之外,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值得她牵念。
“烙梅……”方华低唤一声,烙梅的最后一句话折磨着她为人母的心情。
本以为自己也怨恨她的存在,可是当她提着行李的背影映入自己的眼帘,心头的怨恨早被浓浓的母爱给取代。
隐约之中,方华知道以烙梅的性子,这一走断是不会再回来,她已经彻底失去这个女儿。
“她走了才好,免得我总是想起那件事。”漠视着方华频频回头的举动,饶希理忍着气将妻子前进屋内。
“希理,为什么你就不能对她好些呢?”方华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隐忍二十多年的禁忌话题在此刻全书爆发。“她是那么的努力啊!”
“只要一想到她是一个杂种,我就对她好不起来!”没有看到回家休养,此时站在楼梯口的烙雪,饶希理对着自己的妻子大吼。“你自己做的事,还敢怪我没有善待她,当初没有送她去孤儿院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待在孤儿院的她会比待在饶家快乐。”丈夫怒气勃发的责难和女儿离去的事实,重重打击着方华,在走回房间前,她喃喃地留下一席话。
听到妻子的话,饶希理不屑地重重一哼,根本不愿承认自己的不对,转身便离开。
偌大的客厅中,仅仅留下万分震惊的烙雪,脑海中还不断环绕着父母刚刚的对话,原来大姐不是爹地亲生的,所以爹地总是对姐那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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