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琳面对着朝着自己一步步逼来的巨大压迫,连连后退着,“之飞,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要睡了。”
陈之飞扫了眼正在悠悠放着旋律的唱片机,眼光在书桌上那对水晶小猪上停了停,最后死死落在欧阳琳身上,“要睡了吗?”
她被他反问得毛骨悚然,退到后来,发现自己后背已抵上墙壁,不由本能双手抱胸,“陈之飞,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戏谑地睨了眼她戒备的双手,不顾她眼中的惊闪,已俯身吻上了她娇艳的唇。
“唔……”欧阳琳只觉下颌几乎被捏碎,不吃痛想开口呼救,却被陈之飞的舌趁机窜入。他如入无人之地一般,粗暴地用舌齿攻击着她的唇舌。
一阵阵无助和恶心在体内翻江捣海。眼泪蓦地涌上眼眶。纪泽怀这个该死的骗子,什么叫只要不是太讨厌的人这并没什么!原来和不愿意的人去接吻,是一件比死还可怕的事情!
“啊!”嘴唇被咬痛的人,触电般推开怀中的人。
“欧阳琳!”陈之飞不敢相信她竟然会用对待登徒子的方式对待自己。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家对我做这种事!”她又羞又怒,只要一想到才刚平息的恶心感便又澎湃不止。
“呵。”陈之飞冷笑着擦去唇上溢出的鲜血,“接过吻就叫这种事了?那接下来的事我看你更难以承受了。”
早已被愤怒冲昏头的人一把将她倒扛在肩上,不顾她挣扎踢打,重重将她扔在床上。
“陈之飞,你这疯子!”
“你骂吧,一切都是你妈默许的。”陈之飞说时已向她压了下来,眼中有着爱恨纠缠的伤,“欧阳琳,这是你欠我的!”说着,双手已开始扯拉她衣衫的纽扣。
“我欠你什么了?你有什么权利对我这样做?你这样,我姑婆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她不要。她不要他碰自己。每碰一处她便有想死的痛。
陈之飞猛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冷笑中带着伤痛,“姑婆?欧阳琳,你这三年的孝,究竟是为你姑婆在守,还是为你心上那个见不得人的家伙在守?”
她一怔,继而直视他的黑眸,毫不闪躲,“我心上要是有见不得人的家伙,我为什么还要和你订婚?”
他一时语塞。可是,刚才她与纪泽怀打电话时的种种姿态,却让他不能不为之发狂,不能不为之胡思乱想。
“既然你认定我是你相伴终身的人,早一点是我的人,晚一点是我的人,又有什么区别?”他望着她含泪的秀颜,方才的疯狂恼怒点点平息下来。
“我只想做一个完整的新娘。”她垂眸,委屈的泪一滴接一滴自睫毛顶端落下。
“我不在乎。”他恼道。毕竟是真心爱了十几年的人,眼见因为自己而哭成这样,又看到她凌乱的衣衫和被自己抓红的脖项,心中已经开始后悔。
“可我在乎。”她那样认真,半点没存着戏弄和欺骗的意思。
陈之飞伸手,想为她擦泪,却被她本能地躲开了。
“唉,你早点休息吧。”他叹声气,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
欧阳琳心跟着那停下的脚步声一紧。
“不过,三年期限到的那天,就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他的容忍范围也仅只于此了。终究,关于纪泽怀的疑惑还是被按下了。怎么可能呢?那个小鬼比自己小了整整十岁,怎么可能占得了琳的心。琳只是对他当弟弟般的不设防,所以才会在感情的表达上更为外露吧。
听到沉闷的关门声。她悬起的心才总算放下。
“欧阳琳,你这三年的孝,究竟是为你姑婆在守,还是为你心上那个见不得人的家伙在守?”
闭上眼,心中模糊一片。心上那个人,是纪泽脉吗?还是……
猛然想到陈之飞刚才那个沾染了她口舌的吻,恶心感再也止不住。飞快地冲入洗手间。尽情地吐了够。漱了口之后,又重重刷了牙,换下一身的衣服,直到确定自己身上再也没有他的气息了,才放心地走出洗手间。
无力躺倒在床上,一把抱起纪泽怀送给自己的加菲猫来。一张照片自加菲猫双爪间轻盈飘落。
盈满泪水的眸朦胧望向地上那一脸阳光的人。
“小怀,我好像做错决定了,怎么办?”泪水冰冷滑落。
孤单,无声袭来,避无所避。
DIDO恰在此时,悠扬唱道———
ThemorningraincloudsupmywindowandIcan’tseeatall
AndevenifIcouldit’dallbegr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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