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笃定的回答,「亮亮,我要你知道。」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并没有。
于是姐姐说:「我不爱二哥——以前不爱,但碰过那么多个男人后,我开始问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崎岖弯路,而不肯走向康庄大道?好男人在我身边那么多年,我为什么要让自己错过?就为了哥哥妹妹的身份?我们又不是真正的血缘至亲。我想开了,爱人辛苦、被爱幸福,我再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亮亮,我吃过太多苦头,你要听我的劝告,别选择你爱的,要选择爱你的。」
姐姐的话如此中肯,若不是我偷听到姐姐和大哥的对话,若不是我已确定姐姐明白我和二哥这一年来的关系,我不会知道她正在算计我的爱情。
可我能怪她吗?哪个女人不算计爱情?不为自己的幸福争取?
我静静地望着她,但没有生气,因为我心知肚明她不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是二哥不爱我。如果他爱我,就算身边有十个姐姐,我又有何惧?
一道刺耳喇叭声惊醒了亮亮。
又失神了……真是的,她今天不适合开车。
把车子停在马路边,她下车走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新高跟鞋很咬脚,但那点痛,影响不到她的知觉。
她不停喃喃自语,向上天祈祷着,祈求它让姐姐幸福,祈求李奥纳多的怀抱是姐姐唯一想要的归属。
她一路走、一路说着同样的话,走过将近半个小时之后,才招计程车回家。
她的手在发抖,抖得钥匙对不准锁孔,她试了又试,才把大门打开。
走过院子,不明所以的恐慌梗在她胸口,那年接掌景丽时的紧绷与强大压力又镇压上她的心头……
她用力地吸气,却没有足够空气进得了她的肺里,她快晕了,可是这关头,她又怎么能容许自己晕去?
客厅的门没关,她悄悄走进去,果果靠在大哥的怀里,而大腹便便的姐姐靠在……二哥的怀里?
李奥纳多呢?李奥纳多去了哪里?他怎可以放任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占据?
没人发现亮亮的存在,安静的客厅里,只有堇韵低低柔柔的声音——」
「他和别的女人上床啊……这一年我上班、我照顾家里、我对他父母亲百般孝顺、我不计代价支持他对音乐的狂热……他怎么可以在我怀孕时和别的女人上床?
「所以我崩溃了,在我说出「我们离婚吧。」时就彻底崩溃,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我的耳朵里只重复着那个女人的申吟。」
「我很没出息,哭了一夜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想离婚,抛出那句话只是想试探,试探他会不会从那张床上滚下来冲回家,痛哭流涕地跪到我面前,哀求我别离去。可我等了七天,连半通电话都等不到。」
「第八天早上,他出现了,双眼布满红丝,衣服是皱的、长发在背后纠结……看见他的那一刻,我就决定把自己的话收回来,但他居然先开口说:「对不起,堇韵,我考虑了很多天,你是对的,我们离婚吧,我离不开艾莉丝,她是我灵魂里的女人,我爱她,爱得可以抛弃一切……」
「好好笑哦,做错事的人是他,却是我想尽办法找借口原谅他。我扯着他的衣袖问:「你确定吗?那不是一时迷恋?你有没有想清楚,只有真正的家人才会无条件地爱你、接纳你的错误?我和宝宝才是你的家人,回来吧,我们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我连爱情都不要了,只想用亲情把他拴在身边.可是他说我的亲情会让他窒息,他求我离婚、求我放他自由,求我让他去寻找他的灵魂……我们吵吵闹闹,经过一个月后,还是离婚了。」堇韵疲惫地把头埋进亦骅怀里。「怎么办?以后我要怎么办?」
堇韵的问题,也是亮亮想问的。姐姐回来了,以后她要怎么办?跟姐姐不同的是,她没有一个胸膛可以埋进去。
「为什么不打电话回来?我们可以到美国去。」綮然开口。
「去做什么?支援我吗?笨大哥,爱情这种东两不是哪一方的人马多,就可以赢得头彩的。」
亦骅说:「我去把他痛殴一顿,让他记起当时他是怎么承诺我们的。」
温柔的二哥、不主张暴力的二哥,为了姐姐,竟要千里迢迢到美国痛殴一个男人了?亦骅的愤慨,让躲在门边的亮亮感到阵阵心痛。
堇韵摇头,「他没有对我要求赡养赞,很干脆地签下离婚协议书,连我给他买的一大堆名牌服饰都没带走。很疑惑呢,男人是不是有了灵魂伴侣,就可以不再需要实质面包?我们的婚姻只维持了短短九个月,像作梦似地,一下子就从热烈转为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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