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邢千夜和屠星伦心不甘情不愿的被秦韵祈罚坐在冷冰冰的铁柜上,没坐满半个小时不许下来;薄薄的布料哪能抵档铁柜的冰凉,两人的屁股都凉飕飕的。一旁的修女忍不住窃笑,这是她们惩罚小孩的规矩,寒冷的冬天里,谁要是不乖,就来这正对着窗口的铁柜上坐坐,保证冰心沁凉、修身养性。
过不了多久,认识秦韵祈的孩子们一听见她来了,闹烘烘的一拥而上,左拉右拉的将她带走,只剩邢千夜和屠星伦被扔在后头;一大一小很有默契的臭着脸,谁也不理谁。
“抱抱……”
“抱抱……抱抱……”
邢千夜睁大黑眸,看着抱住自己小腿的娃儿,俊脸闪过一丝错愕。
爱心之家的孩子们瞧见院里来了两名陌生人,压抑不住心中好奇的围了上来,全都是不满六岁的娃儿,每个小孩都眨着天真的眼神,嚷嚷着要亲亲抱抱。邢千夜和屠星伦顿时心中警铃大响,要是被这些娃儿缠上,不知何时才能脱得了身。
邢千夜人高马大,长腿一跃,轻松的就从铁柜上下来,旋即闪到安全地带。
屠星伦就没这么幸运了,他想跳又怕高,万一不小心踹到底下的娃儿,他可赔不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邢千夜逃走。
“喂!”屠星伦情急之下喊了邢千夜一声,俊俏的脸庞上带着惊惶。
“自己想办法。”邢千夜嘴角勾起邪佞的弧度,很恶质的笑着,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没满半个小时耶!”屠星伦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愤恨的大喊,然后绝望的看着那一双双对他充满好奇的大眼。
小小肩头无力的垂下,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邢千夜那大变态一定去找韵祈老师了。
※※※※※※邢千夜绕了很久,有些讶异这间看似平凡无奇的孤儿院居然有这么大的空间。他逢人就问秦韵祈在哪里,一位修女说她在玫瑰班,他到了玫瑰班,另一位修女说,她在百合班,他到了百合班,另一位修女又说……
他前前后后跑了六个地方,就是不见秦韵祈人影,一张俊脸沉了又沉,最后他才在最里边的教堂找到她。
秦韵祈跪在台前专心的祷告,没发现邢千夜站在她身后,他默不作声的退到后边的长椅,坐着等她,薄唇扯着淡笑。
他知道她每天晚上都要和上帝祷告,不,与其说是祷告,还不如说是忏悔,而内容满满都是他。他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她这爱情天兵什么时候才会恍然大悟,快快开窍。
秦韵祈眉头锁得死紧,她真的很苦恼,自从那天邢千夜对她做出那种事后,她日也想夜也想,就是不知道怎么定义这段关系。
这到底算什么呢?活了二十个年头,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心头这些甜蜜、焦急、愤怒、害羞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她这样是不是喜欢?这样叫不叫谈恋爱?唉,她越想越胡涂,只知道那双含笑发亮的黑眸总是令她无力招架,那无赖浅勾的嘴角总是让她腿软想逃跑,在他面前,她越来越不像原本的自己,这该怎么办才好?
“上帝,我头好痛……”她忍不住嘟囔,期待心中的疑惑快快得到解答。
“那就别祷告了。”邢千夜走到她身旁,大手握住她细瘦的手臂,轻松的将她拉起。
“你……”她吓了一跳,紧张的回想自己刚才有没有乱说话,小脸微微泛红。
“你好像跟这里很熟?”他将她颊畔的发丝拨至耳后,不理会她的惊吓。
“嗯。”秦韵祈点点头,心神未定,回想起那天的事,整个人不自然了起来。
“你是孤儿?”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
这问句让秦韵祈还在浮荡的心神回来,一把拨开他的手,闷闷的回答:“本来不是,后来是。”
“怎么说?”邢千夜浓眉一挑,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寞。
秦韵祈拉起他的手,下意识的把玩,低声对他说出过往的一切。或许是他的表情让她心安,或许是他的眼神让她信赖,她毫不迟疑的对他说出放在心底的话。唉唉唉,这个无赖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魔力,她怎么都不知道?
十二岁那年痛失双亲,秦韵祈被当成人球在亲戚当中踢来踢去,其中几年甚至在孤儿院中度过,小小年纪的她早已尝尽人情冷暖,十四岁那年她开始打工当家教。她喜欢当家教,因为她去过一个又一个不一样的家庭,看过一个又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但他们都同样温馨可爱,她也从中得到抚慰,支撑着她度过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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