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再紧抱她一下,邢千夜随即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他会?会个大头鬼!
秦韵祈洁白的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书柜,算算他离开也半个月了,连通电话也没有,有这么忙吗?
她皱皱秀气的鼻头,对这点相当不以为然。古人云:商人重利轻别离,果然不错!看那臭花瓶平时花招最多、嘴巴又甜,十成十是个奸商。
轻叹口气,秦韵祈敛下精致的眉目,现在这幢大屋子只剩她和德叔以及数名女佣,少了邢千夜,她更是觉得这栋屋子大得不可思议,太过冷清、太过静寂,许多寂寞的回音在她心头缭绕。有时她还以为在下一个转角就会看见他的身影,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只是残留在她梦中的轮廓罢了。
她不禁责怪自己怎么像个等待夫归的怨妇,这样的日子才过了半个月,她心底就有说不出的闷气,她开始怀疑邢千夜是怎么度过童年的,他也算是小小年纪就没人在身边照顾,大大的房子、空空的房间,怎么想怎么觉得难捱。
秦韵祈抵不过心中的好奇,向德叔打听邢千夜小时候的事。
德叔一听,兴匆匆的搬出一迭相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回忆。
“韵祈,你都不知道我们家少爷小时候有多可爱……”他快速的将相簿一本本的摊开,那焦急的模样俨然就是邢千夜的忠实拥护者。
“你看这张,多可爱!”德叔说得口沫横飞,只差没把脸贴上照片。
秦韵祈一瞧,嗯,她不得不承认幼时的邢千夜还真像个小天使,那天真无邪的模样简直引人犯罪,又白又嫩……唔,不对,她连忙收起痴迷的表情,害怕自己变得像德叔一样。
过了一会儿——
“哇!真的好可爱……”
“这张简直迷死人了……”
“这谁受得了啊……”
两人的眼睛冒着爱心,四周充满梦幻的气泡,一搭一唱的对着照片膜拜。
“不过,德叔,为什么这几本照片,邢千夜看起来像个木头似的?”秦韵祈疑惑的发问。越往下翻阅,那表情越不讨喜,照片里的邢千夜看起来阴沉沉的,可那时他明明只是个孩子。
“那是少爷的母亲过世那几年拍的……”德叔看着照片,蓦地红了眼眶。
秦韵祈不语,觉得这照片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彷佛连不开心都有重量;上一代的恩怨牵连至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身上,那负担是否太过沉重?
“夫人刚过世那几年,少爷不笑也不说话,我那时真是担心。”陈年旧事重提,德叔说来仍旧胆战心惊。
随着德叔的话语飘过耳际,秦韵祈陡然想起邢千夜那晚喝着酒的落寞侧脸,心头一紧,突然好想看见他。
她抿抿红唇,压下心底的翻涌,手指停在一张照片上,指着照片中人不笑的嘴角。
“德叔,你怎么有这么多照片?”她随口问,发现这些照片鲜少有看着镜头的。
“呃……这个嘛……”德叔抓抓耳后,神情古怪。
“嗯?”怎么了吗?
德叔的头越垂越低,表情可疑。
“唉,那全是我偷拍的啦!你别跟少爷说。”德叔一脸豁出去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将相簿收好。
“不能怪我啊!少爷实在太可爱了嘛,他发现后就不让我拍了呢……”他的语气有着藏不住的惋惜,当初要是小心一点,搞不好还可以多拍几本。
秦韵祈克制翻白眼的冲动,想不到臭花瓶的桃花还满多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秦韵祈没等到邢千夜捎来只字片语,不过倒是遇上一个她意料中的人。
邢千夜口中的老狐狸——邢天齐。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邢天齐今年已六十好几,体态神韵不见任何老气,反而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眉宇间尽是霸气。她想这样的人,为人处事必像一把铁沉的月弯刀,圆弧之处最是锋利。
邢天齐神情冷傲,鬓已花白,他扬手挥退服侍在旁的下人。
静寂的大厅连根针掉下去都听得见,秦韵祈正襟危坐,心头暗叹。该来的还是要来,想当年邢天齐用尽手段拆散邢千夜的父母,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照邢千夜的说法来推论,这只老狐狸定是十分留意自个儿孙子的情况,就算不是明媒正娶的媳妇所生也一样,血浓于水的亲情断不了就是断不了,要不,那张春宴的请帖也不会来得如此刚好,私下设立的公司也不会突然出现危机,逼得邢千夜得提早出国坐镇,这一切全是算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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