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世间最远的距离是我在你身边,而你不知道我爱你。错。”
“这是最有名的经典名句。”她回答。
“最远的距离是你爱我、我爱你,两人之间却横着三百年的时空穿越不过去,最远的距离是摸不到你、触不到你,只能在思念中怀念我们的曾经。”
她抹掉眼泪,仰头问:“有没有可能,徐志摩也是你的转世?”
“徐志摩是谁?”
两道浓墨斜眉挑起,心底扬起妒意,徐志摩会不会是她的备胎?这个时代的女人为了安全感,会替自己准备许多备胎。
三个月的共同生活,让他们有了基本默契,一个眼神,她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和你一样,是个老祖宗,只不过没你那么老,他是个文学家,民国初年的名人。”
胤禟松口气。很好,便是要找备胎,她也不准在他眼皮子底下找。
她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前,轻声道:“放心,将来不管我嫁不嫁人,你始终在这里占一个位置。”
“位置大还是小?”
真小心眼,心脏就那么大,他还要计较大小。
但分离在即,她愿意满足他所有的虚荣心,于是回答,“很大、很大,大到会把别的男人挤出去。”
他又满意了,只不过再多的满意都松不了他纠缠的心,额头贴上她的,眼底是她,鼻息间是她,她占满他每分知觉神经。
垂下头,他在她颈间叹息。
温柔听见,低声说:“不管在哪里,我希望你过得很好,希望你快乐、自在、平安。”
“你对人生的要求很简单。”
“因为我明白,强求不得只会让自己不愉快。”
她是在暗示,他之于她,强求不得?
抿紧双唇,他咬牙道:“你怎么知道强求一定不会得到?”真希望自己够狠,能一掌打晕她,待她醒来,她已经在他的世界、他的生命里。
温柔回应,“也许是失败经验太丰富,也许是老二性格,我从不勉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呢?我也是不属于你的那个部分?”
她很想点头,却发现点个头竟是那般困难,她眼睑轻轻下垂,又是一串新泪坠落,泪水灼烫他的心,他再舍不得对她步步进逼。
叹息,松手,他捧起她的脸,轻轻覆上她的唇。“对不起。”
他低头了,从不对人低头的九皇子,一次两次在爱情面前低头……
温柔觉得自己很过分,但是……心在后悔、在松动,小小的声音冒出头,在她耳膜喧哗。
允了他吧,冒一次险吧,跟他回去吧,穿越女都可以在古代混得精彩绝伦,你怎会输给她们?
你不是担心他傻里傻气跑去改变历史吗?那就守在他身边,守护他的平安、他的自在,反正你又没有亲人,这里没有太多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为什么要害怕、要固执?为什么非要留在看不见他的地方,情牵心系?
胤禟不知道她心里挣扎,再次轻声说:“千万千万不要忘记我。”
她点头,即便他不提醒,他也已经在她胸口深深烙印。
贺彝羲来了,斯文的脸上带着憔悴,分离带给他相同的痛苦。
来程,他什么都无法想,满脑子全是田蜜的孤独无依、她的寂寞泪水,他只能想着他们下一世的约定,想着会不会……这一别就是永远错身?
他进到顾铠焄的屋子,回家应该是满心期盼的事,三个月前,他们都是这样相信的,认定三个月后,他们将带着满满的知识和见闻回到过去,他们会有丰硕的收获,那是再多金钱都无法换取的阅历。
谁知最终他们得了见闻知识,却在这里遗失他们的心。
爱情,真不知道是好东西或坏东西。
胤禟没有招呼贺彝羲,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贺彝羲看一眼温柔,她红肿的眼睛、红红的鼻翼,让他想起田蜜的伤心。
现在她在做什么?用棉被闷住头,放声大哭?还是缩在阳台上,对着空酒瓶释放悲伤?
心狠狠地扯痛,不知是谁拿了把钝刀,在胸口缓慢地来回据着。
转开头吸口气,贺彝羲看向胤禟。“九爷,都准备好了吗?”
“嗯。”
“那走吧。”
脚步走得决绝,他们以为甩过头,以为不想不看,就可以顺利踏上归家旅程,所以他们动作迅速,皇不留恋。
见他们进入房间关上门,温柔仰起脸走进厨房,她一路走、一路告诉自己,没关系,很快的他们离开,她就不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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