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明白了,那天,妈咪眼底装的不是眼泪,而是绝望……
几天后,Dad、爷爷和奶奶合力逼迫妈咪离婚,退出她生活了十几年的世界,她则被要求留在房间里,她非常生气,但再没有出现暴力行为。
因为不值得!就算能把Dad抢回来,她也不要他了,因为是他先不要她的。
提着行李箱,和妈咪回外公、外婆家那天,她看见爷爷奶奶满脸不舍,但再不舍,他们仍选择了那女人肚子里的“希望”。
她半句话也不肯说,只沉默回头,看一眼生长多年的家,而在离开家门、与那个女人相错身时,她在她耳边轻轻留下了话——
“你相信报应吗?我相信!”
然后,她看见那女人满目惊惶。她笑了,笑得娇俏可人、笑得信心满满、笑得让小三垂下颈项,不敢与她对视。
是的,她相信报应,相信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望着对方苍白的脸庞,一丝带着报复的快感,轻轻地,停留在她胸口。
*****
放下书包那刻,刘若依脸上的冷傲一并卸下,改扬起笑脸,并跑到母亲身后抱住她,小脸贴在母亲脸颊边,重重啾了一下。
幼庭看女儿一眼,手里正忙着折缎带花,但她放下缎带,拍拍女儿的头,把她拉到身前坐下,起身、倒一杯冰牛奶给她。
离开刘家后,她没有接受奇邦给的钱,连他汇进户头的赡养费也因为若依的骄傲,她退了回去。幼庭理解女儿的自尊,毕竟是奇邦的女儿呵,同样的骄傲自负,同样地不肯让人践踏自尊。
那时,幼庭带着女儿回娘家,爸妈虽然难过,却也表现出百分百的支持,然后他们把租给别人的店面收了回来,让她开花店。花店左边是宠物医院,右边是蛋糕店,生意还不错,几个月下来,收支逐渐打平,再不久,她相信可以靠这间店面养活女儿和自己。
“妈咪,你不要太辛苦啦,每天都工作到那么晚,若依会心疼欸。”刘若依爱娇地说着,心底却想,现在也只有她能够心疼妈咪了。
“没办法啊,我想多赚一点钱,要是我们家若依想出国念大学,我希望自己能够供得起。”
出国念大学是奇邦和若依共同的梦想,因此若依在学英文上头花了不少钱,只是眼下若依真想出国的话,她必须更努力。
“我们家舅舅是医生耶,让舅舅供就行啦。”刘若依笑咪咪说着。
“傻气,要是舅舅娶了舅妈,他也要养小孩、买房子的,哪有那么多钱可以供你呢?”
幼庭替女儿顺顺浏海。唉,要是她能够早一点赚钱,若依就不必放弃梦想。
“其实,我不大想出国念耶。”她说着违心之论。
“为什么?”
“妈咪,你不觉得我的功课越来越棒?如果可以考上第一志愿的话,我干么出去念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大学?反正我以后的就业地点还是在台湾啊。”
幼庭微笑同意。以前若依念书没这么拚命的,回到台,中后,像转了性子似的,天天念书念到三更半夜,她的目标总是满分,不管是平时考或月考。
她明白,那是孩子心中幼稚的念头,若依想让奇邦明白,放弃一个优秀的女儿去选择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是多么的不明智。
叹气,她抱着女儿。她恨奇邦背叛自己、恨可卿背信忘义,每个午夜梦回,她也咬牙切齿,恨着那对男女,只是她并不希望若依仇视父亲,不是为奇邦顾虑,而是为若依。
因为心怀恨意的女孩学不来快乐,若依是她的命,她不要她满腔仇恨,不要她失去一颗爱人的心。“若依,昨天爷爷奶奶来过。”她把女儿的手包裹在掌心,柔声道。
刘若依眉头皱紧,却扬起下巴,冷声问:“他们来做什么?”
“若依,爷爷奶奶很疼你的,你忘了吗?”
她没忘,却也没忘,在最后关头、在她和妈咪最需要支持时,他们选择了那个女人。
人必须忠于自己的选择,她不要他们、再也不要!从离开豪宅的那天起,她的爷爷只有一个、奶奶也只有一个,现在他们正在医院里当志工。
“所以他们来做什么?”刘若依板起脸孔,咬牙问。
“他们希望你能够回去。”
这件事她本不想提,但这段日子以来,女儿成熟的速度快到让她吃惊,她长大了,所以许多事应该由她自己做决定。
“再过几个月,他们伟大的金孙不就要出生了,要我回去干什么?当保母还是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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