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歙看看栩栩又看看依依,最后盯着翎翎满是委屈的小脸。她咬人家屁股?伤在人家看不到的地方,厉害,有勇气更有智谋,这孩子生错了时代,如果在唐朝,肯定是一代女皇武则天。
刘若依没有就此放过栩栩,继续问:“像上次咬凯辛那么用力吗?”
“还要再用力一点点……”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半公分大小的“一点点”,然后越发心虚地把头埋低。
“说清楚,多大一点?”
她尾音翘起,关翔的半公分立刻往上调修为十公分。
“栩栩,你上次已经把凯辛咬瘀青了,这次要再更用力一点点,那予奂的肉不会就翻开了吧?”
“没有、没有,他白色的裤子,上面没有血。”栩栩极力辩解。
听到这里,卢歙再也忍不住笑意,他没斥责栩栩,反而嘉奖似的拍了拍她的头说:“这样才对,我们家栩栩绝对不可以被别人欺负。”
谁是他们家栩栩啊,这人会不会太自来熟?刘若依指着他怒道:“你想把她教成太妹吗?听清楚,不是人家欺负她,是她欺负人家。”
“是吗?栩栩,是他先推你,还是你先咬他的?”卢歙把栩栩翻抱过来,让她仍坐在膝盖上,却变成面对他。
“是他先推我,我太痛了才会咬他的。”栩栩自清,然后很委屈地把头埋进他怀里。
卢歙翘起下巴,圈住栩栩的小身体,用“你看吧,明明是栩栩被欺负!”的表情看她。
刘若依无奈。这男人根本无法讲道理!她改冷声对栩栩说:“你给我下来,我们上次说好的,再咬人一次就带你去拔牙。”
栩栩连忙摇头,两只手紧紧捂住嘴巴,把头往卢歙胸口埋得更深,而他连忙轻拍她的背,安慰她,绝对不会让她变成无齿之徒。
“栩栩,你给我下来!”刘若依出声恐吓。
她在卢歙怀里拚命摇头,无声哀求:救我、救我。
“栩栩……”声音满是恐吓。卢歙本想开口劝几句,没想到邻桌一个好心的中年妇人先他出声。
“你们不能这样,夫妻教养孩子的态度要一致,否则孩子很聪明的,她会知道如何钻漏洞,将来越大越顽劣。”
夫妻?轰地,刘若依红了脸,从额顶到耳垂处一片通红,她不禁呐呐地应不出声。
没想到厚脸皮的卢歙竟然回答说:“谢谢你的提醒,我们夫妻太年轻了,不懂得如何教养小孩,一定会再讨论管教孩子的方式。”
这下子,刘若依脸上的红潮往下分布,脖子红了、锁骨跟着一片红……
她不晓得是怎么走出餐厅的。
前一刻,栩栩打死不肯从卢歙双腿下来,一颗头像驼鸟似的紧紧埋在他怀中,非要他一句一句慢慢哄,才哄得她吃饱饭。
接着,刘若依又继续扮演“不讲道理”的黄脸婆,提着一大堆生日礼物,跟在他们“父女”身后,来到车子旁。
上车、开车,一路上,她再不肯说半句话,这让栩栩明白事态严重,也乖乖闭上聒噪的嘴巴。
回到家,刘若依才打开门,肇事者就飞快溜回房间,而卢歙则把车上的生日礼物提下来,站在屋前。
见依依静静地看着他,并不打算邀他进屋,他不勉强,把提袋放在她脚边。
她不言语,以为他会以一句再见结束今天的偶遇,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让她无力招架的话。
卢歙说:“依依,如果那个曾让你倚靠过的肩膀已经不存在,我的承诺依然有效。”
什么意思?难道他不在乎她有孩子?不在乎她的离弃背叛?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直觉想拒绝,但他不允许拒绝的话出口。
他抢在前头说:“你没有丢掉刺刺,表示你并没有丢掉我们的友谊。”
“那只是友谊。”她强调。
“我明白,只要友谊还在就够了,至于如何让友谊升华为爱情,那是我未来的工作,你不必操心。”
卢歙的说法弄皱了她的眉头。她怎么能够不操心,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与他分离的啊!那个痛,始终还留在心底,她怎能够让他从头来过、怎么能够放任感情升华?
见她不语,他以为有了一点点的小成功,扬起笑脸说:“我先回去了。”
他朝她挥挥手,走几步后回头,发现她还站在门边看着自己,自觉“小成功”加大了一些些,于是他快步折回来、紧抱她,在她还来不及推拒之前松开手,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记不记得我说过,你等我回来,我就为你种出一整个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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