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月瞪着她,一把扯下她的手。“你想找死,我不奉陪,大门在哪里,想必你十分清楚。”
她居然连警界也敢招惹,小虾米杠上大白鲨,一个小环节出差错,轻则身败名裂,重则小命不保,她有几条命可以拿来赌。
而他,从不成为害死她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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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这不是夏桐月第一次将不速之客丢出大门,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可却莫名有种罪恶感,好像被他拒于门外的是一只可怜兮兮的无助小猫,而非老找他麻烦的女强盗。
心情有点糟,乱烘烘的,理不出头绪,他烦闷地想喝杯酒,藉以平息心底的不安。
拒绝她是为了她好,他不能再纵容她的任性,若是每一回遇到难题,他便出手相救,她只会益发无所忌惮,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是法庭上的不败女王。
看她近年来接手的案件,几乎都踩在危险边缘,接到恐吓信已经不是新鲜事,甚至好几次还有人扬言对她不利,危及个人安危。
可是她屡劝不听,以此为自我挑战,还乐在其中,丝毫不把别人的担心当一回事。
是的,他非常担心,即使她是他非常痛恨的女人,因为她,他一直没有结婚的念头,就怕她遇上麻烦再也找不到愿意帮忙的人。心烦气躁的夏桐月拉开冰箱的门,想拿罐啤酒痛饮解闷,但是当他看到排列整齐的生鲜蔬果,以及洗好,用保鲜膜封住的硕大草莓,心的某一角变柔软了。
那是他最爱吃的水果之一,在这个时节很难看得到,只有少数温室栽培的果园才有,而且价格昂贵,甚至有钱也不见得买得到,除非和果农建立良好的交情才有可能割爱。
而她还贴心地准备梅子粉和炼乳,沾着吃风味更佳……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笼络人心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他哂笑,略过一整排啤酒,伸手取出保鲜盒里的草莓。
第一口咬下是甜的,舌尖一抿,轻轻压扁,淡淡酸味在口腔中溢开,炼乳的乳香伴随草莓本身的鲜甜,口感诱人得无法自拔。
夏桐月吮吸着多汁果肉,脑子里想的是和草莓那个一样娇艳细嫩的女人,她的车子进厂大修了,无车代步的她该怎么回家。
坐公车?
不,时间太晚了,市内公车早已停驶。
搭计程车?
不行,满街的计程车之狼,要是她不慎搭上其中一辆,那他岂不是亲手将她送入恶狠口中?
虽说是他多想了,自己吓自己,可是他却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一则则的社会新闻跑过脑海,深夜晚归的妇人惨遭尾随犯人性侵杀害,奸人奸尸还放火焚尸,惨不忍睹……
他越想越心惊,蓦地,保鲜盒一放下就拿起车钥匙往外冲。再怎样的麻烦也是个女孩子,看在她准备丰富食材的分上,他好歹也得送她一下。
平平安安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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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别踩到我。”
大脚刚要跨出大门,冷不防一声女音轻飘飘扬起,夏桐月一僵,视线往下移。
一团衣物……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正靠坐在他家门口的墙边,聚精会神地玩着手机里的数独游戏。
而且她还挺厉害的,在他良心备受煎熬的短短时间内,竟然由简单级进阶到一般级,目前正朝困难级迈进。
她不是数字白痴吗?怎么玩得这么顺手?
这画面着实可笑,却也令人气结,当他忧心忡忡她一个人夜归的安全时,她倒是没事人般的轻松自在,率性随意的席地而坐。
“你不是回去了吗?坐在我家门口等着捉贼呀!”他口气不善,直瞪着她头顶发旋。
“我在等你送我呀!你比我预估的早十分钟开门。”原本她以为还能多玩一回数独呢!以她对数字的迟钝,一局十五分钟算是快了。
他撇撇嘴,横眉竖目的把她当空气看待。“我没空,我要去丢垃圾。”
最好是能把她这个资源回收车不收的大型垃圾丢掉。
“午夜十二点零七分?你们这一区的清洁人员还真尽责,哪天我也搬来当你邻居。”知道他嘴硬心软,她语带消遣,朝他伸出藕白小手。
若是夏桐月晓得他冰箱的补给品不是她辛辛苦苦拎来,而是助理小乔和菜鸟律师大乔代劳,他们大包小包的拿到楼下,才由老好人的警卫帮忙提上楼,他大概气得脑浆爆裂,捶首顿足对她的一时心疼。
看着碍眼的五根手指头在眼前晃呀晃的,他没好气的握住,将坐在地上的她拉起。“本大厦无空楼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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