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非诚勿试(21)

2025-03-01 评论


那时外公笑了笑,说他答应当说客的原因和她那没出息的老爸没关系,单纯因为对象是赫墨言。

她不信,赫墨言哪来那么大的面子?

外公但笑不语,好一会儿才说自己见过他两次面,一次是他还不叫赫墨言的时候,那时的他只是个工地工人,曾经为了工地主任偷工减料而和主任吵一架差点丢了工作,也是因为这事让赫长生注意到他。

外观华丽而偷工减料的建筑,就像外表美丽心肠坏的美人,被发现丑陋只是迟早的事。我只是一个建筑工人,对我而言这工地不过是过客,可对很多人而言,这是他们用一辈子积蓄买来安身立命的房子,别让他们用毕生的心血买一个恶梦。

外公记得他说的这段话,当初便对这年轻人印象很深刻。

第二次见面,已经是许多年后,赫墨言已是德利的真正掌权者,有一天外公到某家著名的餐馆用餐结束,步出那馆子时,在附近的骑楼下看到赫墨言正蹲在一旁和摆摊的修鞋匠有说有笑。

直到赫墨言离开,外公过去和修过几次鞋的瘸腿鞋匠话家常,才知道赫墨言以前贫困时,一双鞋穿了几年不换,鞋子破了就补,补了又破,不知多少回。

一般鞋匠不是不愿补就是开价高,瘸腿鞋匠看他大概也没什么钱,曾经替他补了几次免费的,因此赫墨言发达后,还是偶尔会拿鞋给他补,每每经过就来看他,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两年前,鞋匠家中老母住院急需大笔开销,若不是赫墨言及时相助,大概也只能在家中等死。儿子念完大学后也进了德利,全家很受他照顾。

外公当然知道赫墨言在上流社交界的名声并不好,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当她父亲请他当说客时,他答应得很爽快。

外公告诉她,一个人在低位能忠于自己的良心,对在上位者拒绝做昧着良心的事;而当他爬上高位还能不忘那些帮助过他的人,并且努力照顾,这样的人已经可以了。

但她又问外公,外公的标准只能看出赫墨言可能是个好人,却不见得适合选来当夫婿,外公听了双眼炯炯的看着她,说道:「一个只做对的事的人不只是好人,还是个有智慧、有勇气的人。」

外公的话让她想了很久,有些事也该下决定了……

被她这一问又盯了许久,赫墨言有点困窘,久久说不出话。

老天,她果然没忘记他的求婚,他都想说就当她没听清楚或没听到了呢。

「两人互相扶持的生活在一起,如果只是想这样,你的选择有很多,不是非我不可。」她又道。

不是的,不只是这样。有人说你在危急时,或在觉得自己没有生还的可能时,第一个想到的、想到次数最多的人,那就表示你对那个人有最深的眷恋和遗憾,而他为什么想求婚?因为他严重过敏休克的那一次,在倒地前,他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她。

他爱她吗?他不知道,可却清楚她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

不过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也许是因为他知道她对他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能够想像和某个女人互相扶持的生活在一起,那对我来说已是首例了。」

「赫墨言,我不相信爱情,有一天我结婚也不会是因为爱对方、想和对方厮守一辈子。有人告诉我——爱情,谁日巳聿夕先动心谁就输了,最大的赢家永远是那个不爱的人。」她看着他,诚实到足以伤人的说:「我不爱你,未来爱上的机率也低,因为你没有吸引我的特质,可是,和你在一起我很安心。」

「确定不可能因为爱上我而安心?」话是有点伤人,可起码她是诚恳的。

「也许。」

「我可以知道吸引你的特质是什么吗?」

「感觉吧。」

「你『感觉』不可能爱上我?感觉的东西是主观而抽象的,通常是有比较,也就是你曾经有过心爱的男人,较之于他,你感觉自己不会对我动心?」

梁冬薇沉默。

赫墨言舒了口气,「那你是在告诉我,我被拒绝了吗?」

「不,如果了解我之后你还是愿意娶我,那我们就结婚吧。」结婚是人生大事,有人办得简单隆重,有人办得复杂铺张到令人头痛。

德利建设和扬鼎生技的联姻,一般人想像好歹要席开数百桌、包机到国外举行婚礼什么的,可跌破人眼镜的是,赫墨言和梁冬薇的婚礼很低调,因为彼此都觉得自己不是什么王子公主,所以世纪婚礼或大肆铺张昭告天下的这回事就免了,结婚登记结束后,两家人和较亲的亲友吃顿饭,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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