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面有一个随身碟,还有卡片写着生日快乐。
随身碟里有两首古典乐,她播放了一遍,第一首就是上次他拉过的那首小夜曲,她认得出来,她回家时还曾找了CD来听。
但这不一样,这是他拉的,她知道。
里面没有钢琴的伴奏,只有小提琴的独奏。
不知是否她偏心,总觉得他拉得比那些知名的音乐家好上许多。
第二首是大提琴,她因为太好奇那是什么,还打电话回家,播放给老爸听。
「柴可夫斯基的夜曲。」男人低沉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告诉她答案。
「夜曲?」
「嗯。」男人应了一声,道:「有问题吗?」
「没有,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很好听。」
她笑着道了谢,老爸收了线,她则继续坐在床上,听那琴音。
小提琴、大捏琴,托塞里、柴可夫斯基……
他送她的随身碟里,两首歌,都是夜曲。
这个答案,让她讶然失笑,心头却莫名微暖。
因为工作的关系,她最近没睡好,没什么时间睡觉,她以为没有人知道,她拍照时总是画着大浓妆,可不知为什么,那个身在千里远之外的男人却发现了。
那一夜,她着迷的听了又听,让那温柔的琴音,将她包围。
她好奇他为何能这么贴心。
他不是在追她,她知道,如果男人想追她,她通常能清楚感觉到,他只是把她当朋友,一个可以分享生活点滴的朋友,可这几乎是她收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每当她在黑夜中辗转难眠,他拉的琴音,总是能莫名安慰她的心。冬去,春又来。
那三个月,她很忙,他也是,他只传来了三封简讯,三张照片。
初春冒出头的嫩芽、破冰而出的鲸鱼、在壁炉中燃烧将尽的炉火。
最后那张照片,不知为何,看来有些寂寞。
也许是因为那火快熄了,也许是因为壁炉前地板上那瓶快要见底的酒。
那一天,那景象一直在她脑海里萦回不去,晚上回到家时,她按下了通话键。
手机响起时,他原本不想接的,他断了三根肋骨,起身只会让他原本就在痛的胸口更加疼痛。
而他真的受够了止痛药,所以早在两天前就停了那会让他手脚发软的药品,改用烈酒代替。
可是他认得那个特定的铃声。
他撑起自己,靠着沙发,掏出那支滚到沙发底下的手机。
「喂?」
「杰克?」
天啊,她的声音真好听。
他捂着疼痛的胸侧,往后倒回地板上,闭上眼,哑声回答:「我是。」
「你还好吗?」
他牵扯嘴角,苦笑:「还好。」
她沉默着,他怀疑她知道什么,原以为她会追问,但她却放过了他。
「我一直忘了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杂志上有写。」他告诉她,然后握着挂在胸前的礼物,沙哑反问:「你怎么知道我的?」
「皮诺。」
他猜也是,他这辈子很少和人多说什么,就是和皮诺的老妈讲了太多的话,谁知她痴呆归痴呆,关于他说过的话却记得不少。
「你喜欢那条项链吗?」
他能感觉到悬挂在胸前那颗黑色的石头,它早已被他温暖,和他的体温一样,他两个月前收到后,就一直戴在身上。
「我喜欢。」他告诉她,再问:「你喜欢你的吗?」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道:「谢谢你,它们很好听,我每天晚上都听到睡着。」
他想告诉她不客气,但那一瞬,他什么也说不出口,话语都梗在喉中,只有热在心头。
在那短短的沉默中,他能透过手机,听见她轻浅的呼吸,仿佛她就在身边,和他坐在一起。
「杰克,你需要什么吗?」
我需要你在这里。
那句话,几乎就要滚出喉咙,他硬是将它咽了下去,然后他听见自己说。
「冰淇淋。」
「冰淇淋?」她微讶的问。
「上面有淋莓子酱的那种。」
「你在哪里?」她认真的说:「我带去给你。」
她是说真的,他知道。
那一秒,他真的很想告诉她,他的位置,但他不能,她在工作,而且远在地球的另一边。
而他不确定,跨越朋友这条线,会是个好主意。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朋友。」他让自己笑出声来,那笑听起来很干,有点假,可他尽力了,只能继续干笑的道:「可我现在其实不适合吃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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