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差点就害死他了……」光是想,管娃又开始狂掉泪。
可恶的孕妇荷尔蒙失调症候群……
「你早晚会害死他。」蓝登闲闲地开口,「只要事情一跟你有关,那个笨蛋就会失去理智,你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管娃像挨了一记闷棍般瑟缩了下,脸色变得一片惨白,咬着唇问:「你真的这么认为?」
「我认为有什么用?」额头缠着纱布的蓝登好整以暇地取出一柄瑞士刀,慢慢地抠出修得整整齐齐的指甲里的泥土脏污。「一只老鹰和一尾金鱼能共享什么永远的未来?如果你没有那个勇气,也无心融入他的生活,那么我劝你们两个最好趁早做打算。」
「这就是你打一开始就敌视我的原因?」她勉强吞咽下另一句更没礼貌的说法——也就是你这么混蛋的原因。
「我有种族歧视。」蓝登耸耸肩,「所以我这辈子永远无法想像娶一个东方女人……像你这种的,又吵、又黏人、又自以为是,还把一个原本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搞得团团转。」
「蓝登·布莱克,你还是一如往常地讨人厌!」她忍不住气愤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他还是那副浑不在意的死政客嘴脸,让金发蓝眸的英俊脸庞看在管娃眼里,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莱斯怎么有这么讨厌的表亲啊?
可是他的话又该死的一针见血……她真不想承认被他说对了。
管娃下意识地抚着肚子,胃不断直直往下坠去,眼泪突然像是被烧干了,仅存悲伤的双眼犹疼痛灼热难耐。
没有她在身边,莱斯好像真的会比较平安健康快乐……深夜,万籁俱寂。
莱斯被全身麻醉以取出那颗射进脾脏、险些造成大量失血的致命子弹,虽然情况已稳定下来,但是仍尚未自昏迷中醒来。
管娃静静坐在他床边,一双大眼痴痴地凝视着他苍白憔悴的脸庞,双手紧紧握着他微冷的大手。
她眼睛还是红肿得跟核桃似的,喉头堵着团硬块,胸口沉闷得连呼吸都很吃力,胃更是强烈地翻腾绞拧着。
「莱斯,」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额头,嗓音温柔如低语。「医生说你会好起来的,你已经没事了。」
他那双深邃的棕眸紧闭着,戴着氧气管的呼吸缓慢而平稳,寂静的空气中,唯有那组侦测生命迹象的仪器规律地哔、哔、哔响着。
「你知道我最讨厌看好莱坞电影里的芭乐剧情了,只要有那种女主角为了保护男主角的安全,不得不含泪消失在他的生命里的烂剧情,我一定转台。」
管娃呼吸被泪意哽住了一瞬,足足花了好几个心跳时间才吞咽了下去,继续开口。
「可是我现在能了解她们的心情了。」她眼眶泪雾迷蒙,苦涩地笑了起来。「这种感觉真是去他×的痛……」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这辈子永远不要领略到这种滋味……
她是那么地爱他,却又不得不离开他。
可是她心知肚明,正因为他也是那么地深爱她,所以他随时准备牺牲生命保护她……
不,她不要这样。
如果她的离开,能够让他回复到以往冷静专业、精明谨慎的铜墙铁壁生活,能够让他不受任何外在因素干扰,不再遭遇到任何危险……那么离开他,想想好像也就没那么痛苦可怕了。
「莱斯,你放心,我会把我们的宝宝好好带大的。」她的吻轻柔如蝶触地落在他苍白的唇上,灼热泪水滚落,轻轻滴落在他颊畔。「我有足够的能力扶养他、照顾他,我也会好好保护他的,你真的不用担心……我谁啊?我可是台中一姊管娃呢!」
最后一次伏在他胸膛前倾听那有力的心跳,最后一次感受到他全身上下散发的男性力量,最后一次,她深深地吻了他。
然后,她悄然无声地缓缓起身离去。
管娃没有回台中,而是到了台北。
她了解莱斯,等他清醒后,一定会上天入地的想把她找出来,而台中老家必定是他会去的第一站。
所以这次换她这个「下堂妻」变成了「逃妻」,而且还干脆逃到台北投奔好姊妹们——狡兔有三窟嘛!
肚子大了很多的吴春光一见到她,高兴得差点抱着她原地狂跳。
「嘿!等等,等等!」快过年了,她可不想这么跳一跳还得进医院安胎。「我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对了,我们指腹为婚吧,我有预感我这胎是男的,以后你女儿生出来就嫁我儿子,就这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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