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所言甚是,要诚恳面对自个儿的心。」福德呵呵笑。
秦广王笑了笑,道:「走吧,我不能离开太久。」「那阎君啥时要诚恳面对自个儿的心呀?」福德随他身后,慢吞吞问着。
「嗯?」他负手而行,墨长发丝迎风飞,姿态潇洒。
「妖王呀!您跟他不是那个……嘿嘿……那个那个……」
他白净面庞隐隐生热,道:「你是嫌县城隍工作太闲了是吧?有时间在这嘴碎?」
「欸,不是不是,是我瞧那妖王对您很上心呀。」
「是么?」他低低应.眉眼轻垂,似是陷入自己的情绪里。
「不是吗?」
秦广王心思一凝,冷眼望着身侧老人家,道:「大花对你似乎也很上心?」
「……呃?」老脸突然一变,敲了敲拐杖,说:「它可是只兽!」
「万物皆有情,兽又如何?」
「你、你——你这阎王把屋里那对男女骗了一圈,现在连我这老人家都要欺负呀?」
秦广王长眸一挑,似笑非笑地问:「你老人家?我记得你明朝人?」
福德神一愣,老泪纵横。「老朽确是明朝人……」这阎君是东汉人,怎么算都比他老,还老上很多,可他这张老脸怎么看就是比俊美年轻的人家老呀。
宽袖抹抹泪,道:「我还是回去找大花玩。」瞬间消失无影。
秦广王瞪着老人家消失的方向。开个玩笑都不成啊?
摇头失笑,那黑色身影渐淡,最终隐了去。
***
下雨了,雨势还不小。黑色骏马急奔,一路溅起水珠,在一处小屋前,男子扯了扯缰绳,马儿神俊地扬起马蹄,随后落蹄时,它甩了甩马首,水花四处喷溅。
「哇啊!」本就沾满雨水的脸蛋又被溅了满脸湿,巫香兰惊叫了声,两手忙抹着脸蛋。
腰间一紧,随即被身后男人抱下马,那人轻拍马背,马儿也不知是有意还无心,又甩了甩马脸,她又被喷了一脸。
「哇,小罴,你实在是——」她抹掉眼皮上的雨水,睁眼,哪里还有马?
「你老喊它小黑,它自然这样逗你。」钟靖眸底渗笑,宽袖一抬,遮在她头顶上,便拉着她匆匆进屋。
「它本来就很黑啊。」一走到屋檐下,巫香兰抖了抖运动服外套。她还是习惯穿这种衣服,好穿好脱又不必顾及走路姿态,不像那古代服装,穿脱繁复又碍手碍脚,她常是踩了裙摆就自己跌了个狗吃屎。
「它是五殿阎君所赐宝马,甚有灵性,你那样喊它,它自然不开心。」
「为什么要给你那匹马?你有法术,可以自由行走,不需要它呀。就好比最近出门其实都不需要它,我们自己靠着法术就能到的。」这段时间,她果真随他一道去收鬼缉魂。她身上虽有他一半法力,可自身若无修练,那些法力不过保她魂体不受损伤,但无法增她法术能力,所以跟着他行动,多少从中学一点法术。
「接下这官职之前,我也不过凡夫俗子一个,毫无法力,亦不懂法术,是五殿阎君传授,并赐了些缉拿鬼魂时可助我力量的法器,我才稍有能力。那时无论去到哪里,对我而言都是相当大的负荷,我的法力不足以让我自由来去,自然要藉乌锥马的能力。现在的确是不需要它便能阴阳两界来去自如,可偶尔也是得让它出来话动,以免日后需它时,它却不灵敏了。」
哦……原来就跟人一样,就算是专长,久未去碰,也会生疏的。她点点头,又问:「那它平时都在哪里?」从不曾在他这小屋见过那匹马,总是他有需要时,它才会出现。
「地府。由马使爷照料着。」他拉着她一路穿过外厅,回到里头的寝房。他翻出干净的布巾,塞到她手中。「先擦擦,等等泡过澡,便会舒爽些。」说罢,便转身欲走。
「你要去哪?」巫香兰拉住他手臂。
「给你备热水。」一滴雨水自他头顶滑下,落在他眼睫上,他眨了下眼,模样有几分孩子气。
她笑了声,把干布塞进他怀里,手指抹上他沾了雨水的眼皮,说:「可是你也淋湿了,先擦一擦吧。反正不会感冒,不一定要洗热水澡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死魂的福利?就算淋了雨,也只是感到全身湿黏不舒服,却不会生病。
钟靖看了她一眼,拿起干布擦干她脸蛋后,解开她马尾,将布覆上她头顶,轻轻地擦着她的发;那布巾下的双眸半眯,很是享受他的服务。除了屋顶上滴滴答答个没完没了的落雨声之外,屋内是极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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