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夜夫妻(上)(2)

2025-03-01 评论
大脑结构复杂得几何数学演算不出解答,迂腐的逻辑与它沟通不良,更无法用科学方式得到合理印证。

它温柔得十分残酷,坚韧得教人憎恨,既脆弱又充满解不开的谜团。

而有一种人,他们能悄然地潜入人的潜意识里却不被发觉,换言之,他们可以捕捉别人的梦境。

拥有控制梦的能力是一件幸运的事吗?

不,他们说这是可怕的诅咒,不仅难以控制梦的走向,反而易遭对方的梦魇追逐,沦为梦的逃亡者,不时处于惶恐中。

唯一的好处是他们能依心里所想改变梦中场景,或是设下只有「织梦者」才有钥匙开启的门,摆脱身后的追逐者。

总而言之,这是相当危险的行为,进入他人的梦里很容易被困住,除非本身能力高于被侵入者的意志力,能自由来去,否则最后的结果是长睡不起,周而复始地活在不属于自己的虚幻世界。

在梦的空间里,时间几乎是静止的,它的零点零零一秒相对是人的十年,甚至是一生。

既快捷又缓慢地进行着,让人无从发觉究竟在梦中或是在现实,茫然混沌的活着。

只是梦是虚幻的,若非深刻得教人骇然,抑或是刻骨铭心难以忘怀,否则大部分人一从梦境醒来都会忘个一干二净,只余留少许的怅然和若有所失。

一般的织梦者不会闲来无事去逛逛别人的梦,大都以旁观者的姿态,看他们在梦里挣扎、沉溺,随即走开。

梦不全然是美丽的,世上有几人能得偿所愿呢?

于是,人们作着梦,以为现实才是梦境,梦中的一切才是真的,因为他们在逃避,宁愿坠入无边无际的梦海,寻找短暂的宁静。

那种人叫「心灵的沉睡者」。风轻如絮,吹动挂在窗户边的竹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米白色绣花蕾丝窗帘随风轻扬,飘晃着早起阳光的颜色,以及百花盛放的早春气息,一朵路边的粉色山樱花让风吹送进宁和房间,落在一只藕臂上,衬托出花色般的娇艳。

半侧着身,裸睡女子露出大半个美背,蚕丝凉被滑至腰间,若隐若现的丰挺酥胸压在三尺抱枕下,海棠沉睡万种风情。

乌溜溜秀发泛着光泽,遮盖了半张面容,另外半张脸枕在藕色枕头上,教人瞧不清她长相如何,只知有副丰润无瑕的曼妙娇胴。

她,睡得很熟,像是没什么可以惊动她,眼下的阴影显示她相当疲累,累得没法感受外界的一切,目前唯一的渴求是睡眠。

但是她眼皮下的眼珠正以惊人的频率左右颤动,表示她睡得并不安稳,似乎在作着梦,某个让人更疲累的梦。

「怎么还在睡,她不是昨晚就回来了?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她要睡多久才会饱足呀?」

赵家的房门是从不上锁的,轻轻一推就开了,打扮大方俐落的赵家大姊走了进来,一眼瞄见怪癖甚多的隆起人形,免不了好笑的调侃一番。

不过也不必大惊小怪,赵家没有一个男人,就算全身光溜溜的在屋里走动也不会有人在意,一家四个人全是女的,有什么好介意的?

赵爸爸十年前过世,家里生计由赵妈妈一肩扛起,她开了间「老妈小吃店」,生意还算不错,勉强拉拔三个女儿长大。

也幸亏女儿们都十分懂事,在课业上及生活上从不需要她操心,连学费亦自行打工筹措,令她肩上的担子减轻不少,一家和乐也称得上是美满的家庭。

「是凌晨三点就回来了,可是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就看她走来走去的玩死人骨头,口中念念有词什么伤口的位置不对,刀刃的插入角度偏差半寸……切!要不是知晓她干的是哪一行,大半夜真被她给吓死了,以为哪个杀人魔闯进屋里……」

明显睡眠不足的赵家老三抓抓鸡窝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从门边探颗头颅抱怨。

「又发生什么重大案子吗?我记得老二好像有三、五天没回家了……」她瞟了眼丢放在洗衣篮的衣物,一个礼拜前还穿在二妹身上。

「不只三、五天吧!妈说二姊这些天都睡在办公室,她去送了好几回便当。」大概有十天左右,她也不常在家,记不牢了。

「看她累成那样,真狠不下心叫她起床,就让她继续睡吧,养足了精神才有气力工作。」赵滟红一脸温柔的拉高被子,盖住莹白身躯。

「哼,谁不累呀!大姊太宠二姊了,我还不是没日没夜的跑新闻,跑得两条腿快断了,还得不到一句赞扬,反而被骂得狗血淋头,记者这行业真不是人干的。」干得好是应该的,一个做不好骂声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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