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讶异靳扬此时的出现,也太害怕靳扬已经知道结局被改掉时的反应。
她猜想,靳扬应该还不知情吧?他现在的神情看起来很正常,不像是要杀进餐厅里找谁算账或找谁发火的模样。
虽然明知道纸包不住火,再瞒也瞒不了多久,但假若靳扬直到现在还不知情的话,那么沈芝柔很希望他现在不要走进餐厅里,去成为人家的话柄,或是听见一些有的没有的消息。
能拖一时是一时,虽然她知道这个念头很荒谬,但她也想保护靳扬一点点,即使只是一点点也好。
「不然呢?难不成来找你的吗?」靳扬回话回得不疾不徐、语调平淡,其实,他还真是来找沈芝柔的。
他本意是不想来的,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只是想到这部戏已然杀青,而下回与沈芝柔合作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突然觉得今天来见见她也好,至少,沈芝柔说他的戏好,而且是很真心诚意的那一种。
「靳扬,我接到一部新戏,明天要开工了,凌晨四点就要在风赋楼下集合了。」
凌晨四点?
演艺圈里时兴算命,这一定又是哪个大师算出来的良辰吉时,靳扬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唇。
「然后呢?」沈芝柔为什么突然跳出这一句?靳扬扬眉。
「说起来,我能这么快接到新戏,都是因为你有拨空教我看镜头、写场记表的功劳。」沈芝柔顿了一顿,喉咙因紧张心虚而有些干涩。
「我吃不惯里面餐厅的菜,如果,假如,你还没有吃过晚餐,又不嫌弃的话,我请你吃饭,我们现在去吃饭,你陪我一起,就当作是我向你道谢,好不好?」拜托,说好,她真的不想靳扬现在走入那间餐厅里,她已经后悔当初邀约他来了。
「你凌晨四点就要集合,现在请我去吃饭,是嫌睡觉的时间太多?」
「就当作我是吧。」沈芝柔点头再点头,毕竟她与靳扬接下来不同戏,下次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那走吧。」靳扬调转了方向,旋身上车,忽略唇边那抹微乎其微的笑意。
有什么不好?本来,他就不是为了杀青酒来的。
两瓶。
不过是回转寿司店那种两瓶小包装的梅酒,沈芝柔喝醉了。
虽然靳扬不知道沈芝柔在杀青酒那摊已经喝了多少,但这样随便就能直探到底的酒量也未免浅薄得太可怜。
她很安静,酒品很好,不多话不傻笑,不喧哗不叫闹,更没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话当年什么的,只是一上他的车,便安安静静地睡了。
沉稳的呼吸,匀净的脸庞,她身上淡淡的梅酒气息仍是甜的,她总是一身甜味,一派恬静。
靳扬想,他从前交往过几个女人,却从没遇过像沈芝柔这么柔顺,这么乖乖牌的类型。
他总以为自己喜欢的女人或许应该要像沈芝青那样独立干练、明快果决,嘴巴上和他一样得理不饶人,却没想到他现在会与沈芝柔这个温顺到不行的搅和在一起。
搅和?靳扬为一时跳进脑海里的字眼感到怔愣。
这算搅和吗?
沈芝柔不过在他的车上睡了几个小时,他凭什么就觉得他们搅和在一起?
为了他舍不得叫她起床的那份柔软心思?还是为了他方才向沈芝青解释他与沈芝柔是如何从杀青酒餐厅离开,又去哪里用餐了的那份心虚?
怪了,他连她手也没牵,唇也没碰,他为什么要向她姐姐说明这个又澄清那个?
「芝柔,沈芝柔。」靳扬唤她。
斜倚在后座的女人咕哝了一声,睡意犹浓。
「醒一醒。」靳扬打开车顶小灯。
突来的亮光令沈芝柔眯了眯眼,侧转了身子继续睡。
「开工了。」靳扬不轻不重的这句话却惊得沈芝柔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来。
沈芝柔花了两秒钟看清楚靳扬的脸与搞清楚这里是哪里。
「我睡了多久?」完了完了!现在几点了?她怎么会睡成这样?
她脑海中的最后一幕印象还在旋转寿司店吧,而她现在在靳扬车上,窗外的景色是她家楼下。她睡了多久?靳扬一直待在车上陪她吗?
「你剩下四十分钟可以上楼洗澡跟准备你要带的东西。」靳扬敲了敲车上的时钟,将她的手机递给她。「沈芝青有打电话给你,我替你接了。」
「呃?」沈芝柔一顿,接过靳扬递来的手机。
「我跟她说我早上会送你进风赋。」省略了想让她多睡会儿那一句。「如果你没有打算要回家洗澡,至少得上楼把该带的东西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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