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那么多,好似对医生没信任感,感觉很差耶。
「我不是医生,但我是和你最亲近的人,我当然会比医生敏锐,认定你根本就有问题。」
许夕夏横眼瞪去。「你到底是觉得我哪里有问题?」谁跟他最亲近啊!
「如果没有问题,你会想把我推给其他人?」
她怔住。
他的眸色锐利如刃,剖开她初萌的坏点子,将她的打算看得一清二楚,教她登时说不出半句话来反驳。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好一会,她才挤出一句话,硬着头皮装傻。
鬼呀,他怎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听不懂的话需要想这么久才反应?」他哼了声抛下一句,不再说话,和她走了一大段路到停车场,等她坐进车内时,才似笑非笑道:「许夕夏,我认识你十一年了,你任何一个表情底下藏了什么心眼,我要是看不出来,我就跟你姓。」像是故意跟他杠上,她偏说:「你就等着跟我姓,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懂?」他发动车子,将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最好是这样,否则你让我发现事情走向如我想象……许夕夏,我保证你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看着他再认真不过的表情,她微微感受到危机,却嘴硬得要命。「什么代价?拜托,你现在是在恐吓我吗?」
「不,我只是在警告你,不要一直探我的底线,因为你绝不会想看到我发火的样子。」车子滑出大马路,在号志灯前缓缓停下,自挡风玻璃洒落的流丽日光,勾勒出他森冷敛笑的脸。
那张脸,淡漠却透着痛。
「……没事干么发火,又没什么。」她咕哝着。
这家伙的脸,笑与不笑差得还真不少。
「你确定就好。」他喃着,伸手轻触她的头。「头还痛吗?」
「不痛。」她垂着眼,那抚在发上的手,力道温柔得像是春天的细雨,缓缓落在她敏感的耳蜗上,轻指着她戴耳环的耳垂,他指尖的热度烫得她心底发颤,整个人莫名紧张着。
这种属于情人间的亲密举措,让她很不知所措、想抗拒,但一抬眼,对上的是他藏着担忧、裹着悲伤的眼。
这是她最常在他眼里看见的情绪,就算他藏得再深再好,她还是会发现。
在她面前,他很不快乐,非常不快乐。
既然不快乐,为什么还要待在她的身边?他明明值得更好的人,不是吗?就像是欣宁,可以在工作上给予他不需要言语便意会的默契和帮助,两人外表又登对极了……比她强上太多,她什么都帮不了他,失去记忆的自己甚至只会让他痛苦。
不快乐、很痛苦,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后头喇叭声响起,她瞧见号志变色,赶忙道:「绿灯了。」
「不痛就好。」他哑声喃着,放开了手。
没了和他抬杠的心情,许夕夏一路上都看,向车窗外,只想着到底要怎么把他们凑在一块。
方庆至说到做到,说要旅行,立刻着手。
等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目的地时,许夕夏才发现,这家伙是个可怕的智慧犯,因为他早在一个月前就订好了房间。
一下车,迎面而来的是教人为之一颤的凉风。
早上八点出发,来到这里时,已是下午时分,漫天烟感像是将整座山头笼罩住一般,放眼所及皆是青翠绿林,教她忍不住看傻了眼。
她来过这里!
她是如此肯定,而且她一定很喜欢这里!
这感觉,就如同她把一切都忘了,但始终没忘了自己最爱的绘画,是同等的热爱,足以唤醒她体内残留的记忆。
「跟你说过多少次,一定要带厚外套,结果你还是给我穿短袖!」
耳边道现的是方庆至微恼时特有的低哑嗓音,想也没想的,她说:「反正你会帮我带。」话出口的瞬间,还来不及惊讶自己为何会这么说时,厚外套已经往她的肩头一盖,而那按在她肩上的大手像是微颤着。
见鬼了,她刚刚说了什么?
那话就像未经大脑,像是一种反射,不经思索就脱口而出,而在同一瞬间,他帮她盖上了外套……这么一气呵成的动作,仿佛他俩早已演练过几百次。
「庆至,我先去Checkin。」开另一辆车子的张有信把车停妥后,大嗓门地喊着。
许夕夏感觉肩上的大手微放松,然后听见方庆至说:「好。」
「学姊。」
忽地苏幼嘉的软嫩嫩嗓音传来,让她庆幸邀一大票人来是对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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