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已经跟她求过婚,为何什么都不说?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就像是消息被刻意封锁一样。
她不懂不禁又退上一步,正要转身离去时,门板突地打开,吓得她无处躲藏,只能硬着头皮回头。
「嗨……」她气虚地打着招呼。
「你在这里做什么?」方庆至倚在门边,神色冷漠地问。
许夕夏的笑容僵得可怕,看着他像是刚洗完澡,只穿着棉T和蓝球裤,教她的心不由得沉到谷底,莫名的,就连眼眶也热热的。
「没事,我要去洗澡,不打扰你了。」她强迫自己笑着。
「二楼的浴室在我房里,你要来我房里洗澡吗?」他似笑非笑地问。
「嗄?」不会吧……
「要进来吗?」他退开一些。
「不好吧,你房里不是有人吗?」她干笑,垂着脸抱紧换洗衣服。「我到一楼的浴室洗就好。」
她转身要走,却被一把蛮力拎着,往后拖进房里,接着,门板被重重地甩上。
「啊!」许夕夏被甩进房中央的那张软床,撞击力让她头发昏,但她还是奋力坐起,怒瞪着他。「你干什么?!」
方庆至双手环胸,站在床边瞪着她。
「我才想问你要干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溜到床的另一头背对着他。
他身手矫健地爬上床,一把将她揪回来,由后抱紧她。
亲密的肌肤贴触,让她浑身打了个寒颤,那力道强悍地让她无法动弹、紧窒得让她无法呼吸。
「……你如果再不来,我就要去把你给绑来。」他低哑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
许夕夏咬了咬牙。「你房里已经有人了,还要我来做什么?」
「你看清楚,这里除了你跟我,还有谁?」
她一楞,这才发觉吴欣宁根本就不在房里。
「那是一出演给你看的戏。」他突道。
闻言,她蓦地回头,直视他幽边的眸。「你故意的?」
「对。」见她气得开始挣扎,他将她值得更紧。「这本来就是你的意图,不是吗?但事实上,你真的要我这么做?」
他之前就跟吴欣宁把话说开,让她知道,他跟她之间没有半点可能性,并要求她顺便配合演这一场戏,只为了确定夕夏心里是不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在意他。
在房间里等待时,他像是坐着无形的牢,等待着不知道会不会来的她。
「可是你这样很卑鄙,你明知道欣宁喜欢你!」
「她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我只在乎你!」
「可是你的在乎对我而言,是压得我喘不过气的困扰!」
方庆至垂敛着长睫,默不作声,仿佛他早已猜中她的心思。
他恶劣地利用吴欣宁,就为了试探自己,这像是掀开了她心底的压力锅,让她失去冷静。
「我对每个人、每件事都隐隐约约有感觉,就算没有记忆,我和他们之间都没有距离感,可我却一点都不记得你,不管是你身上的味道还是你的声音,我对你的一切一点记忆都没有,这代表什么?」
方庆至紧抿着嘴。
她眯紧眼,深吸口气道:「代表我们不相爱,要不然就是……」
「不可能!」他吼着,气息紊乱,但一会便松开她,自嘲地笑着。「也对……这也不是不可能的,高中三年,如果不是我主动接近你,你不会和我成为死党,毕业时,如果不是我先告白,你也不会追上我的脚步……所以,你说得对,也许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
他笑着,摇头失笑,而那双面对他人冷漠,面对她却缱绻浓情的眸,正淡噙着泪光。
许夕夏怔住,暗恼自己怎么把脾气发到他身上。
她不可能不喜欢他。尽管她不记得一切,可是在林子闪过的一道声嗓很熟悉,那是他的声音,像是在某段旅程中,他教她如何分辨方位,那嗓音是裹着浓浓笑意和无限爱恋的……
如果她不喜欢他,她又怎会因为他带着吴欣宁回房而闷闷不乐?
如果他不曾在她心里留下半点影子,为什么她刚刚会不自觉就走到他的门前?
至少有一点,她是确定的,他爱她,可是,她却用最尖酸刻薄的话伤他。
「你把我困在这里,转身离开……为什么失去记忆的不是我?」他低哑喃着,一行泪滑落他漂亮笑弯的唇。
「你不要这样……对不起,我……对不起……」许夕夏手足无措地跪坐在他面前,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他缓缓抬眼,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你在我面前,可是你不知道我是谁……其他人,你都隐约有印象,可是唯独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八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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