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容易遗忘,那么接下来,她要忘的会是什么?
「因为你怕痛,坚持只穿一个就好。」他说着,忍不住低笑。「大二那一年,你说很多女孩子戴耳环很漂亮,叫我带你去穿耳洞,可是才打第一针,你就因为太痛打死也不弄另外一边,害我当场笑到不行。」
「是喔。」看着他回想记忆的笑脸,神采飞扬的模样,真的让她好想再帮他多制造一些回忆。
她想要在事隔多年后,可以和他在浴缸或床上,甚至在外头晒太阳时,一起话说从前,两人一边聊一边取笑对方……她可以有这种机会吗?
他笑睇着她。「还是改天我再带你去补打另一边?要不然这个耳环怎么办?」
看着他拿在手中的另一只耳环,她忍不住问:「你为什么突然送我耳环?」
他神色不变道:「我最爱的许夕夏,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给她的耳环只是想要确保她的行踪,不让自己担忧,但是既然婚戒随着她的记忆一起消失,那么现在从头求婚也刚好是时候了。
「求婚?」她错愕了。「现在?在我们都没穿衣服的情况下?」
「等我们都有穿衣服的时候,我会再补求一次。」他一脸正经。
许夕夏不禁笑咧嘴,然而笑着笑着,泪水却不自觉盈眶。
求婚……在方爸这么讨厌她的当头,他选择用求婚来稳定她的心。
这个傻瓜,如果不要遇到她,他一定会过得更好,不是吗?
「夕夏,不管生老病死、病痛贫困、富贵健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再天大的事都有我在,你不要怕。」他一字一句说的是誓言,更是他未曾变过的承诺。
今天医生的来电,对他而言,像是在他心中投下了一颗震撼弹,而家里的状况更是让他的心绷到极限可是,真正出状况的人是夕夏,也许她有所觉,又也许她天性乐观没发觉,但痛苦难受的是她,他所受到的冲击恐怕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所以,就算再累,他都不能倒,他必须撑着她,带她走过所有危难。
「可是我今天差点烧了厨房……」她扁着嘴。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她明明拟定好所有作战计划,老天却像要嘲笑她似的,让她犯下这么可怕的错误。
如方爸说的,如果烧起来了,怎么办?甚至害到隔壁邻居怎么办?
她光是想象就害怕得受不了,愧疚到想打自己。
「明天我就把房子过户到你名下,这么一来,也许多少可以加强你的记性。」他摩挲着下巴,说得再认真不过。
「我才不要。」她伸出双臂,撒娇地说:「我只要你就好,把你登记在我的名下。」
方庆至动容地拥着她。「怪了,你是吃了什么怪东西,说话这么甜,改天也带我去吃。」
闻言,许夕夏好气又好笑地拍着他的背,力道一点都不客气。
「你要谋杀亲夫?不过是要你带我去吃而已。」他装得横眉竖眼,准备要对她动私刑。
「吃什么?我又没吃。」
方庆至长睫颤了下。「你晚餐没吃?」他记得打电话给韶晴时,她说她们刚吃过牛肉面。
没来由的,他想起夕夏说买了拌饭,但他并没有在家中看到外食的饭盒……这意味着什么?
「我……」她不禁怔住。
她想不起来,她只记得韶晴说要请她吃饭,可是到底有没有吃,她真的想不起来……
见她眸色闪过一丝惶恐,方庆至用力将她抱住。
「我也没吃耶。」他试着让语气平稳。
「你?」
「等等弄点简单的面,我们一起吃好不好?」他笑问着。
「好。」许夕夏轻点着头。愈是努力回想,额际便痛得难受,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别想好了。
方庆至起身穿好衣服,状似漫不经心地说:「对了,明天下班后,我们再去医院一趟吧。」
正起身的许夕夏一怔。「做什么?」
「婚前健康检查。」他挑了个比较没有压力的说法。
事实上,之前趁夕夏洗澡时,他已经跟医生联络过,把时间改到明天,而以她现在的状况,他不能直接点明是医生的意思,换个说法,应该比较不会让她的心里产生负担。
到时候,再拐个弯假装要跟医生道谢,好了解情况。
「喔。」她垂下眼,不禁想,那么……他是不是会发现她生病了?
不行,她不能去,一旦知道结果,他肯定不会丢下她不管,可是他的父母呢?难道,她非得要等到他们父子撕破脸才要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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