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希,你用靠外侧那台洗衣机洗衣服?」张启惟温声问。
「因为第一天上来时,我看启瑞……启瑞哥用里面那台洗我房间的窗帘,我想那台可能是洗窗帘、床单这种大件布料专用的,外侧那台才是洗衣服用的。」
「洗你房间窗帘?」张启惟看着弟弟。「以希上来前,你不是才去量了那房间的窗框然后订制窗帘吗?怎么新的要洗?」那房间空着,自然就没去挂窗帘。
没料到兄长就这样爆了料,错愕尴尬的情绪在张启瑞脸上浮现。的确是那样,确定她会上来后,他就开始添置一些她房里该用的东西,那日正在量窗框,兄长正巧回来撞见。因为不想被她知道他整理过她房间了,才故意拆窗帘来洗。
他道:「那个……重点不是这个,是外侧那一台是我专用的,以后你要用,请你用靠里面、比较新比较大的那一台。」他语声冷冷地又问:「你到底用那台洗衣机用多久了?不会是第一天就用那台了吧?」
「嗯,第一天就用那台。」她垂着眼说。她不知道外侧那台是他专用的,若知道他不给别人用,她就不会去动了。
「你实在是……要用别人家的东西之前,不是应该先问问看能不能用的吗?你不问就自己用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张启瑞像冲天炮一样,乱炸一通后转身就走掉。
陈以希尴尬地看着张启惟,他却只是温和地说:「没事,我们先吃饭。」
他添了两碗饭,一碗给她。「洗衣机有两台是有原因的。」
「啊?」她微瞠眼眸,纳闷着。
「外侧那台比较旧,是启瑞买的二手货。像他说的,那是他专用的,谁都不能用,不只是你,我也不能用。有一次我大概睡眠不足,竟用了他专用的,他就像方才那样气得鬼吼鬼叫,像被拔毛的公鸡一样。」张启惟语调轻松地说。
「连你也不能用?」陈以希诧然,毕竟是亲兄弟呀。
「是啊,我也不能用,所以你不需要为他刚才的态度难过或什么的。」他扒了口饭,慢条斯理地说:「那台洗衣机是他用来洗他从公司带回的衣物的。」
「咦?」她还没反应过来。
「就像我说过的,因为他常接触到尸体,衣服难免都会沾到什么有的没的,所以那台洗衣机是专洗他上班穿的衣物,他平常穿的就用靠近室内的那台,当然洗过可能沾了血水尸水的衣服的洗衣机,他是不让谁用的,怕用的人染上什么病,有的人比较敏感。」他突然看着她,道:「他现在一定在浴室洗你的衣服。」
「真的吗?」她嘴巴上问着,人已搁下碗筷起身,走到浴室,果真看见张启瑞坐在小板登上,正弯着身在搓洗她的衣服。
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踏入浴室,矮在他身侧,试图拿走他手中的衣服。「启瑞哥,我自己来洗就好。」
张启瑞不理她,继续洗着她的睡衣。
她看着他手中搓揉的缎面布料,有些困窘,那可是去年生日时,当时她上班的小儿科诊所同事送她的礼物,是一件大红色的底,上有白色扶桑花图案的改良式和服睡衣,胸口采大V领低胸设计,长袖宽宽的,裙子短短的,还有一条装饰用的粉红色宽版腰带,穿上去就像个日本女孩,且衣料柔软,她甚喜欢。在这个还没真正冷的十一月,穿那样的衣物睡觉很舒服,可现在被他握在手里,感觉真是相当不好意思啊!
「启瑞哥,我自己洗就好,你先去吃饭。」
张启瑞面无表情,似是没听见。
「启瑞哥?」她又唤。
他终于停下手中动作,并缓缓侧眸,掀唇低问:「姑娘叫我?真是对不住,敝姓张,不姓启,启瑞是我的名字。」天生微翘的嘴角总让他看起来像在笑,可冷凉的口吻却有几分阴森。
陈以希盯着他漂亮的菱角嘴,粉唇张合几次后,轻声道:「启、启瑞——衣服我会自己洗,谢谢你。」她不懂自己这刻的别扭是为什么,以前喊他名字喊得多自然,现在却觉得那名字含在嘴里,微甜微涩。
「这么大一个人了,住家里时,衣服都还是陈妈妈洗的吧?」他知道陈爸爸陈妈妈很疼这个女儿,家里也就一个孩子,怎么不疼呢!
「……嗯。」住家里时,除了内衣裤是她自己洗之外,其余衣物还真的都是妈帮她洗的;瞧他似是不以为然,她也心虚,脸蛋胀得红通通。
「像这种质料和色系的衣服,你也一起丢进洗衣机?不就还好不会褪色,要不然不把你的护士服染上一块一块的大红,像抹布一样的话,换我穿护士服给你看。」他指指手中那件软滑的睡裙,又比了比浸泡在盆里的粉色护士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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