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室友,不是那种关系。」吕萩妍急忙抢白解释,却因为太慌张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那就是在谈恋爱?」黄老师笑呵呵地径自解读,成熟男女同住一起,不是结婚就是恋爱同居,她跟得上时代,明白的。「不错呀,你们看起来很登对,什么时候要结婚,要记得请老师喝喜酒哦!」
「那是一定的。」孔穆先还顺势回应,半点不否认。
「老师,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吕萩妍又要瞪孔穆先,又要澄清,羞恼地跳脚。
孔穆先见黄老师又一脸疑惑,故意再补一句:「她害羞了。」
「呵呵……谈恋爱是正常的,在老师面前不用不好意思啦!」黄老师这会儿是真的以为女孩子家脸皮薄,才会频频否认了。
吕萩妍很虚弱地牵起嘴角权充微笑,百口莫辩,多说无益了。
可恶啊,孔穆先这唯恐天下不乱的猪头,害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啦!傍晚的橘黄夕光迤逦在小巷中,偶尔才有一、两辆机车呼啸而过,随即又恢复宁静。可此刻,一声声怪叫噪音随着歪斜行进的脚踏车闯进这祥的氛围里。
「啊、喔、啊啊、喔……」背后不断遭受攻击,孔穆先还得保持平衡稳住车头,夸张地唉唉叫。
「我戳你个死猪头,,我捏你个赖皮鬼,我掐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大嘴巴。」吕萩妍坐在脚踏车后座,对着孔穆先的背啊腰的展开复仇行动。
「很痒耶,别闹了,会摔车啦!」孔穆先皮粗肉厚,不怕她打,倒是那小鸡力量像在搔痒,而他超怕痒。
「谁在闹啊,我在报仇!」吕萩妍用力再从他腰间捏一把。啧,这身体怎么锻链的,肌肉硬邦邦,她娇弱的手指都快骨折了。
「老喜欢乱扯瞎,破坏我的名声,我以后嫁不出去就是你害的。」
「这就不用担心了,反正我会娶你。」不是逗她,是那越来越笃定的念头,让他答得不假思索。
为什么她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为什么想尽办法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那全都是因为他的心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做了抉择,下意识撇下网,将她围困在他身边,哪儿也不能去。
这许多年来,,他从不曾对哪个女人有过安定下来的想法,表面上,那些对象来来去去,但内心深处的重要位置,早被她不动如山地盘踞。
他对她的爱,一天天苏醒,不只是习惯,而是深入灵魂。不论他飘泊得多远、遇上多绚烂的火花,最后还是渴望回到她的身边。他想,如果相伴一生的人不是她,那他恐怕就要一辈子打光棍了。
「娶你的头啦,我又没说要嫁你。」她没好气地反驳,再捏他一把,讨厌。
「奇怪耶,你最近是吃错药了吗?老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其实她更气的是自己,明知他在闹着玩的,还是因为那些话而乱了心跳,扰了思绪。
孔穆先冷不防握住她的手,语气很认真地说:「我不是开玩笑。」
吕萩妍一怔,他的大掌包覆住她的手,不但炽热还带着电流,再加上那宣告般的语气,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她反射地想抽回手,却被他稳稳地握牢,而那透露的坚持仿佛有魔法似的,融化了她的抗拒。
她没再挣扎,感觉嬉闹的气氛变沈了,荡漾着一种暧昧的暖甜,迎面而来的微风也拂过骚动的心……
吱——
孔穆先霍地煞车,后头的吕萩妍撞上他的背。
「为什么突然……」她的疑问在发现他转头定定地看向对面的一间屋子时,戛然而止。
孔穆先的老家,他们怎么不知不觉地骑到这儿来了?
这房子,有他从小到大的记忆,自他父母离异,他独住了四年多,但他父亲过世后,他就毫不留恋地处理掉了。
是因为对这房子有太多复杂的情感吧?她静默着看向他。
平时的孔穆先有点放荡不羁,尤其在和她互动时,更是嘻嘻哈哈,但她知道,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或许,现在的他也不是真的是这样,否则此刻他的神色与眸光不会这么黯淡,他的背影看起来不会这么孤单寂寥。
她仅仅是这样望着他,就觉得一颗心紧紧揪起。
「不晓得现在还有没有人住喔?」孔穆先蓦然开口,但语调是刻意掩饰过的轻快。
以前,他母亲总会在围墙上下种满植物,九层塔、薄荷叶,可以直接入菜上桌,偶尔夜来香开花,晚上就闻得见芬芳,圣诞节还会买来应景的耶诞红……那是温馨的童年,只能成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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