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语点点头,对于张桦可以如此爽快的答应娶她,让她心上一颗大石稍稍放下了些。
接下来,只要过了兰风那一关,就大事底定了。
台湾兰家大宅,现在只有兰风这个主子,兰老爷和兰夫人都在美国,连兰风这主子也都是偶尔才会在家,因此只请了一个管家光叔上上下下照看着大房子,司机则是兰风的随身保镖兼助理麦克,每当兰风人在台湾时,这大宅才多了些许人气,因为光跟着兰风飞东飞西的保镖就有七、八个。
沈莫语很少踏进兰家大宅,因为这么大的房子之于她,只有更显得孤单,它甚至还代表着一股她曾经厌恶过的势力,是它把她的兰风带走了,一去六年。因此,当初兰风要设立台北莫兰时,她才坚持不要住进这里。
今天,她却带了一个男人上门拜访。
兰风刚起床,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睡袍,十分慵懒的躺在后花园里晒太阳,露在睡袍外的两只小腿毛茸茸地,十分性感,不过,这当然比不上他那张绝美无俦的俊颜那般引人注目,尤其是此刻,他狭长美眸在午后的光影之下半眯着,诡魅而显得些许妖艳。
他看着沈莫语的手挽着另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朝他走过来时,她还不时仰起脸对那男人露出娇羞迷人的笑,像是故意在向他炫耀似的,刺目得紧。
一旁的桌几上摆着诱人的食物,各式水果和切成小三角型的虾排起司蔬菜三明治,还有一杯现榨柳橙汁,一个刚煎好的蛋和一片火腿。
兰风看见来人没有起身招呼,反而伸手抓了一个三明治入口,又很不优雅的灌了一大口果汁——他有预感他必须赶快储备一些能量,免得等一下要揍人时没力气,反倒弄伤自己的手。
“兰风,这位是张桦,你还记得吗?他是我们大学的学长——”
“忘了。这种不出色又平凡得要命的名字跟人物,我怎么可能会记得?”兰风冷冷地打断沈莫语的介绍。“你就直接说重点吧,我还在用餐呢,你应该很清楚,我肚子饿时脾气通常不太好。”
“兰风,你……”沈莫语对他无礼的态度有点生气,正想表达自己的抗议,一只手却伸过来握住了她,她抬眸,对上的是张桦毫无芥蒂且爽朗的笑。
“没关系,小语,兰风这小子一向都是这么目中无人的,我已经习惯了,犯不着为了我跟他生气,他可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吗?”
闻言,兰风眸色更冷。
笔直的射向张桦的视线,似无数支锋利的箭。
张桦迎视着他的眸,脸上笑着,握着沈莫语的手却不自觉收紧。
真是……
这男人瞪起人来,还是跟以前大学时代一样,莫名的让人胆寒呵,半点也没有收敛过。
“我们今天是来送喜帖的。”张桦决定速战速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上前一步,他把印得十分雅致的喜帖亲手奉上。
喜……帖?!
兰风的眉挑得老高,眼皮轻轻跳动着,他若有所思的眸睨向一旁的沈莫语,她看着他,嘴巴动了动——
“我……跟学长要结婚了。”她试着勇敢,直视着兰风瞬间变得更加阴森的眸,告诉自己要镇定,再镇定。
“喔?是吗?”真不敢相信呵,她竟然真的决定马上丢下他,迫不及待的跑去嫁给别的男人。
好吧,是他先抛弃她的。
是他为了保护她一生平安,亲自下的决定。
但,也不必这般迫不及待吧?他都还没能习惯不能时时去找她的日子,现在她却要嫁人了?
“你不祝福我吗?如果你跟江柔要结婚,我一定会很开心的祝福你,你知道的,对吧?”
兰风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他笑了,硬是把鼻尖处那股酸得不能再酸的感觉给吞进肚子里去。
低眸,他看了一眼喜帖上请客的时间和地点。
地点——台北忠孝东路上某家没听过的餐厅。
时间——下个星期六。
兰风挑挑眉,抬起头来再次望住沈莫语,沈莫语也看着他。
这一眼,千言万语,像是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转,流动的只有他和她之间辗转难言的心思。
“改个地方吧。”他率先开了口。“你的婚礼,半点都不能寒酸。”你的婚姻,半点都不能寒酸……每当沈莫语想起兰风对她说的这句话,就忍不住想哭。
为了她和张桦的婚礼,兰风运用他的人脉金脉,在短短三天之内搞定所有的事,包括订下一艘可容纳数百人的豪华游轮,打算在海上举行她的婚礼,并替她请法国珠宝设计师来台,亲自为她量身订做结婚戒指及项链配件,请来巴黎最顶尖的服装设计师飞来台湾替她设计裁缝婚纱,并请他们在婚礼前三天搭兰家的专机将东西亲自送到她手上,当然,还包括婚礼上所需要的任何人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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