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啊--”连这事他也知道!谢阿蛮挥个手说:“算了!去了也没甚么意思,祇是在那里当壁花。”
“怎么会?妳这么没有魅力吗?”庄成裕开了一句玩笑。
“问女人这种话是很失礼的。再说,你不知道,邀请舞伴甚么的,实在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妳早跟我说,我就去当妳的舞伴。”
“有老婆的人,别跟我说这种话!当心麻烦从口出!”
谢阿蛮半认真半玩笑的警告庄成裕。这种事,说说笑是可以,然而还是少说为妙。扯上有妇之夫,最容易招惹嫌疑,跳到大西洋都洗不清。
“我该准备了--”她嫣然一笑,身形曼妙的展开,准备上台。
才刚入夜,形形色色的夜生活才刚展开,俱乐部里的客人尚不多。通常过了九点以后,气氛才会逐渐热闹,这时候是属于冷门的时段,谢阿蛮的表演,算祇是暖场。
尽管如此,谢阿蛮低懒的嗓声和有别于其它驻唱歌手的魅力丰采,吸引了不少气质儒雅的仰慕者。他们会挑谢阿蛮表演的日子,在固定的时间到来。
谢阿蛮上台后,习惯性的扫台下一眼,才开始自弹自唱起来,佣懒低沉的嗓音依旧。在“维瓦第”,她不用在乐队那种倒嗓似的唱腔,祇是懒懒地随着琴声低转,回复到最初的柔媚。
她唱的依然是那首“爱我在今宵”。每次演唱,她都会以它做为开场白;这是她的招牌歌,也是她的心声。
她斜倾着头,凌乱的发丝拂散在颈肩。歌声低低的,如诉情衷;懒懒的,如邀你梦。庄成裕特意避开灯光,在微暗的角落里静静的品赏,静静的沉醉。
“成裕!”一只男人有力的手搭上庄成裕的肩膀。
他回头。一阵愕然后,脸上不住泛开惊喜的表情,惊讶说:“建人?甚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听说……”
“才回来不久。”姚建人漾开笑脸。“听说有家‘维瓦第’的俱乐部很不错,跟着一些朋友过来看看,倒没想到你也在这里……”他左右看看,眼光转到舞台。“那就是那个造成‘话题’的女孩?声音的确不错……”
“阿蛮?”庄成裕一头雾水。
“对不起,我显著自说自话。”姚建人会意一笑,递给庄成裕一张名片。
“‘波丽金’?那家国际知名音乐公司?建人,你真不简单,能当上“波丽金”的制作人。”
姚建人微微一笑,笑出几分自信的神采。解释说:“这几天和几个同业的朋友相聚,常听他们提到‘维瓦第’里一位驻唱的女孩,听说声音很不错,比歌星还有魅力,还有架势,想想就跟着过来看看。”
唱片业界一些音乐制作人,时而会到各种娱乐的场所,寻找新的声音和新的面孔,挖掘那些具有特殊魅力的新人,幸运的从而培育出流行舞台上闪亮耀眼的巨星。
“他们看上阿蛮?”庄成裕不怎么感到意外。以谢阿蛮的魅力潜质,这本是迟早的事。
“是对她很感兴趣了,这个女孩很有吸引人的魅力。”
台上谢阿蛮表演暂且告个段落,走下台来。庄成裕微微向她招手,她瞇着笑眼朝角落这里过来。
“介绍妳认识一位前辈,姚建人先生。他很欣赏妳的声音。”庄成裕比了比姚建人对谢阿蛮说道。
“你好。”谢阿蛮点个头,主动伸出手。“我是谢阿蛮。”
姚建人就着握手的片刻,迅速打量了谢阿蛮一眼,带着鉴赏的目光,含笑说:“我是姚建人。请多多指教。”
“建人是我多年的老朋友,”庄成裕对谢阿蛮解释说:“他才刚从国外回来,也是从事音乐方面工作。以前,也组过乐队,出了许多张引人的专辑。”
谢阿蛮眉毛微微一扬,露出询问的表情。
庄成裕会意。“听过‘印艾克斯’没有?建人就是这乐队的主唱兼结他手。”
“印艾克斯”是早年一支前卫的摇滚乐队,在流行乐坛上并不是很有名,但评价不错,初试啼声即以一首自我创作的作品夺得当年乐坛最高荣誉的蓝带奖,并获选为最佳的合唱乐队。尤其队员各个身具纯熟的演奏技巧与音乐素养,吸引了一批忠实的拥护者。
但“印艾克斯”在唱片专辑销售上,却叫好不叫座,演唱会的卖座情况,也不理想。在遭受连串打击挫折和现实压力下,“印艾克斯”终于宣布拆伙解散,队员各自单飞。此后歌坛摇滚乐队倍出,“印艾克斯”渐渐被淡忘;而后主唱兼结他手的姚建人离开圈子赴美,余下队员或退隐或转行他业,“印艾克斯”遂在歌坛成了一则往去的历史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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