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弘驹觉得全身血液逆流,快要奔腾而出,自杀!尹绚居然敢离他而去,他无意义地吼叫着,突然之间全身瘫痪无力,右手死抓着尚追翔,手上青筋暴突。
“少主,你冷静点,我派人找过了,却得不到蛛丝马迹,她连台中老家都没回去,好象平空消失……”
霎时间,他明了自己的爱亦已深沉到不可自拔,现在,他竟慌乱起来!右弘驹跳上跑车,车轮发出尖锐的吼叫,便加速往山下冲去。
她居然自杀,用这么绝决的方式,根本是了心寻死。他知道她个性刚烈,却在此时才深刻体会到那种极端,突然间他害怕起来,无法想象她离开身边的日子,也后悔没能告诉她他爱她,如果一切来不及了……
不!绝不!没有他的允许,谁准她可以死,就算死了,他也绝对跟随到底,程尹绚绝对甩不掉他的。
握紧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右弘驹背脊僵直,全身的神经更像是拉满的弓,只要再承受一点点压力,马上脆弱地断掉。他在行经弯道时毫不迟疑地继续加速,在完全豁出去的开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车道因为他疯狂的行为而造成数辆车追撞,除了自己轰然如雷的心跳声外,再也听不见四周早已天下大乱的吵杂……左烈疲惫不堪地走回“开罗饭店”,这次撒哈拉沙漠地质探勘工程浩大,好不容易在今早完成评估报告,探勘队才开拔回开罗,踏进饭店已经午夜时分。
左烈疲惫地回到房间,打开酒柜取出陈年高粱,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再倒一杯,依旧一口灌光,最后干脆直接将酒瓶送进口里,让热辣的酒精侵蚀他所有的知觉。毫无预警的,他惨然一笑,在沙漠中毫无人迹,镇日与风沙对抗,今天一踏进入口稠密的开罗,所有属于人的情绪都回来了,伤心、悲痛……
三年了……
想必恋欢已经儿女成群了,也许不会再记起他这个伤心人,这几年,他试图忘记恋欢的身影,可是每到夜晚,她的影像执着地占领他的梦境,不管花再大的力气也抹不去那绝美的容颜,俏生生的笑容。于是,他早就放弃花力气去遗忘,只是很努力、很努力地麻痹自己。
他对其他女人提不起兴趣,只因为她们都不是商恋欢。
酒精已侵蚀神经系统,麻痹的感觉以排山倒海的气势袭来,两个多月的沙漠苦行与无时无刻的魂牵梦萦,他好累,累得沉沉睡去。
商恋欢无声地进入左烈的房间,他连门都忘了锁,也省却开锁的手续。她移动步伐如夜的精灵,黑暗的室内只有空气不寻常的波动。
静静地,她看着左烈熟睡的面容,紧皱的眉心仿佛千年不曾化解,透着沁凉如水的月光,她惊觉左烈的消瘦,白皙的俊容狠狠刻上风沙的痕迹,缠绕不去的忧郁气质,使她看着心里发酸,这几年她的烈受苦了。
她的手轻柔地抚上他的眉心,希望熨平无限烦忧,没想到被左烈一把抓下。商恋欢吓了一跳,却不见左烈再动作,她微微一笑,也许作梦呵。
她调皮地用另一只手画过他的鼻、他的唇,熟悉的感觉一一复苏,她忍不住俯身轻轻吮舐着他的唇瓣,品尝睽违三年的悸动。
在梦中,左烈与恋欢忘情地拥吻着,恋欢羞涩地响应一直是他最大的满足,他激动的抱紧她,粗重的鼻息轻拂她的脸,此刻,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好好的爱她。
“唉……”恋欢不由自主地发出叹息。
左烈被这一声女性的叹息震慑,蓦然睁开眼睛,随即又问上。
“我在作梦!”
恋欢心疼地看他,慢条斯理地打开床头灯,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流泄。“你的梦里常常有我吗?”
左烈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突然的光线使他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影,他只能紧紧抓住她来证明这份真实的感觉。
“烈,很久不见呵。”商恋欢无可遏抑地流下泪水,不相信三年的时间已从他们之间滑过。
左烈终于适应了光线,他细细看着商恋欢,她的头发留长了,柔柔披散一肩,人消瘦许多,脸上的明艳却是前所未有,细长的眼眸尽是笑意,即使挂上两行清泪,仍是说不出的娇柔。他突然一阵心痛,蓦地推开她,强作冷淡地说:“你不该在这里的,难道你觉得寂寞,想找人替补?”
他在生气!表示他在乎了,商恋欢松了一口气,来埃及之前,她根本无法确定左烈与她同心,毕竟三年了……
商恋欢满脸委屈的开口。“师兄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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