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云闻言,喉头有些酸涩,心紧紧缩了一下。
她……很爱很爱他吗?可是为什么要离婚?
梁微微看他说不出话的样子,知道这些话对他的震撼很大,但有些话不说开,会变成永远的遗憾。
「有人说最远的距离就是爱人在你身边,却看不见你,我想恬欣就是因为付出太多,却仍遭到漠视,才会选择离婚,才会说……她死心了。」
死心了!
这三个字震得纪凌云手一晃,褐色液体沾了他满手,而他却彷佛压根没感觉到手上的烫,只是那烫变成炙热,一直窜到心底,变得有点疼、有点酸。
「总裁?!」
看到一向镇定自若的男人因为恬欣的一句死心而失神,梁微微不知自己再说这些是对还是错,毕竟他们已经离婚了。
但她就是心疼好友,如果换她是恬欣,别说三年,就是一年那种寂寞的滋味也无法忍受,因为她算是恬欣之外,最了解这男人对工作有多狂热的人吧!
半晌,纪凌云抬头望向她,眼睛里有无法掩饰的迷茫和困惑,他喃喃道:「这些──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吗?恬欣很喜欢一首歌。」说到这,她没再多说便走向门口,离开前口里哼着的歌,一字不漏的传进纪凌云耳中。
「他还不懂,还是不懂,离开是想要被挽留,如果开口那只是,我要来的温柔,他还不懂,永远不懂,一个拥抱能代替所有,爱绝对能够动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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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傻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当初见他一面就嚷着要嫁他,结婚后又对我说妳是多么爱他,甘愿为他做任何事,为什么现在会这样?难道说──难道说妳不爱他了?妳变心了?!」
萧玫激动的追问着女儿,即使到现在,她仍然不相信离婚竟然是女儿提出来的,往日女儿谈起女婿时的热烈眼神,她到现在还记得,对爱情如此执着的恬欣怎么会提出离婚呢?
唐恬欣一言不发,满脑子想的都是其他事,对母亲的追问压根没听进去多少。
他没提起昨晚,是因为碍于母亲在场,还是真的如她所料,他当晚也醉了?算了,就当他也醉了吧。
「恬欣,妳倒是说句话啊!」唐律己也催促。
他最后的那声叫唤还有问候也让她耿耿于怀,她从没看过他这么温柔的对她……不!不行,她不该老想着他的事。
「恬欣……」
不管是昨晚的事、今天的事,她通通不需要理会,从今以后她要学着忘记,忘了他,开始新的生活,完全没有他的生活。
「……妳这样子要怎么过下去?妳才二十三岁!叫我和妳爸怎么放心?大学没毕业就嫁给他,这几年过的是什么生活,除了家务事妳还会做什么?妳爸公司这两年越来越不行,妳以为我们去澳洲是单纯旅游的吗?我们还准备结束公司买栋房子在那边养老算了!可现在妳……哎……离开纪凌云妳要怎么办?」
萧玫越说越难过,越为女儿觉得不值,不舍的流下眼泪。
唐恬欣回神,看着母亲,心头万分自责却也无奈,咽下哽咽,她道:「妈,妳放心,离开他我一样能生活的很好。」
「恬欣,妳和凌云之间,真的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唐律己心痛的望着憔悴的女儿。
她轻轻,几乎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小声说:「爸,我提出离婚,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很长时间考虑的结果,相信我,我的痛苦并不少一分,但是我认为长痛不如短痛──」
「妳还爱他对不对?」
萧玫激动的抓住女儿的手,她了解女儿,只要她还对纪凌云有爱,这事就还有挽回的余地,毕竟纪家那边也不会轻易同意他们离婚。
「我爱他。」唐恬欣反握住母亲的手,也不隐瞒。
「恬欣──」
「正因为我爱他,所以不能待在他身边,眼睁睁看自己因为爱他而枯萎!待在最亲近的地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他没有错,或许我们……注定有缘无份。」
接下来的日子,唐恬欣不知道父母是否已经接受了事实,但为了让二老安心,她强迫自己用最短的时间走出情伤。
剪去留了三年的发,变回学生时期俐落的短发,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许多,心情也彷佛如此,只要不刻意想起。
她还找到了工作,在一家私人画室教小朋友画油画。油画是她读艺术大学时的主修,只是因为没有毕业而学术不精,不过以她的基础和天赋,教初学的小朋友们还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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