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当家人都睡沈了,冉云芙独自来到院子里,梳洗过后的她,身穿简单的毛衣跟长裤,外罩着羊毛披肩,深沈的衣服颜色就跟她的心情一样晦暗。
曲膝席地坐在树下,手臂抱着腿,淡淡的月光照映着她哭过、有眼泪痕迹的脸宠。
孤单笼罩着她,望着漆黑的天空,吹着冷冽的风,她又想哭了。
原本开心的心情,却被池竞尧亲手破坏掉了!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令人生气的话?就算他是出于嫉妒好了,也不能这样不信任她、胡乱指控她呀!
想到宴会中,池竞尧阴沈的对待,冉云芙不争气的泪珠再度滑落。
苍白的脸蛋埋在膝上,她不敢放声哭,就怕吵醒家人,让家人担心。
不知孤单的在院子里坐了多久,靠着树干望着自家的屋顶,望着屋顶上方黑漆漆的天空。
眼泪流了很多,等泪流干了,却觉得眼睛好酸。
吹风吹了好久,吹得身体发冷了,头有点发昏,心情却没有好转,依旧是跌落谷底的惨澹。
治起头,抹去眼泪,她动动酸麻的双腿,想从地上起身回屋子里去。
这时,扶着树干站起来的冉云芙,蓦地听见大门那方向传来细微的声音。
她转身看向外面,意外的发现大门外,有一簇小小的红光被点燃,这时她才猛然看见大门外有抹高大身影,那人正拿着打火机在点烟。
揉揉哭得酸涩红肿的眼,就着淡晕的月色,她仔细看清外面那个人……
是池竞尧。
他还穿着宴会上的那套黑色西装,站在门口望着二楼的某个窗口,一边吹着风,一边抽着烟。
他的身影看起来也跟她一样,孤单寂寞而又神情忧郁。
他什么时候来的?来这里干么?看她还有没有跟其它男人要好是不是?
「你放心,我没把费立鹏带回家,大忙人你其实不必亲自来这里监督,这只会让你白白浪费时间。」一股恼怒让冉云芙走上前,隔着雕花镂空的铸铁大门,生气的赶他走人。
挟在手指间的烟陡然掉落在地上,愕然转头,他以为已经在房间睡沈的人,却意外的站在自己眼前。
「你……一直在院子里?」他站在这里够久了,刚刚明明没看见屋内的门被打开过,也没看见任何身影在大门口出入。
「对!我一直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没有其它男人陪。」刻意的强调,说明着她未消的怒气。「请你走开,从现在起,我不想再看见你,也请你以后别再来了。」
瞪着他,她不想被他看穿自己哭过的狼狈样子,所以负气的话一说完,转身便要进屋子里去。
「等等,你别走!」他的手却恶劣的从镂空的缝隙钻过,扯住她的披肩。
「啊!你到底还想干么?」披肩唰地被他扯走,冉云芙气得跺脚,飞快回头想捞回披肩,却已经慢了一步。「披肩还我啦!」
「不还。」黑色披肩抓在他的手里,而他站在门外。
「立刻把披肩还给我,然后请你永远从我的面前消失!」伸手跟他抢披肩,她好气他,真的好气好气。
「想要披肩的话,出来跟我拿。」然而,恶劣的他却刻意退后两步,让她就算想伸手抢回来,都难。
「你这人是土匪啊?抢了人家的东西还敢用这种口气说话,你以为我会非要回那条披肩不可吗?」哼,披肩就送给他算了。
不理睬他,她转头走回屋子里。
「你——」一见她竟然毫不犹豫的走掉,池竞尧心情既错愕又懊悔。
他是来道歉的,可是却拉不下脸,好声好气的跟她说。
看着紧紧关着的门,看着漆黑没开灯的屋子,他深沈的叹息。
又站了许久,池竞尧低头看着在手中随风飘动的披肩,迈开沉重的步伐往巷子走出去,沿着坡道缓缓的离开。
今晚在宴会上,他不信任她,惹她生了气。
当他看见她红着眼眶离开宴会,自己却又被蒋治清给缠住,无力追上她、向她道歉,让他好自责。
因为后悔自己的行径,他急着想跟她道歉,所以当他好不容易从蒋治清的魔掌中脱逃,好不容易甩开那些主动前来邀舞的社交名媛,以及努力想介绍自家女儿给他的股东们之后,他立刻搭计程车来到这里,想当面跟她道歉。
但是,在见到她时,又因为男性自尊作祟拉不下脸……
该死的自尊心!
停下脚步,站在曾与再云芙散步的人行道上,在两人接吻的那个地方,他气愤的抬起脚,往水泥花台用力踹去,发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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