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她怎么去了那么久?
算了!反正她一定会回来的,有时他讲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买不买得到的东西,她就是有办法变出来,这也算她的强项之一吧?
“还有好几首歌没写出来,还在胡思乱想什么?”
轻轻甩了甩头,他走到二楼自己的主卧房。裘杰刚搬入时,坚持不占用他的私人空间,而他不想在密不透气的练琴室写歌,恰好这间房够宽敞,还有一扇很大的窗户面向庭院,虽然下午阳光会直射,窗外的大树却解决了这个问题,还会形成阳光斑驳的特殊美感。
拿起吉他,他试图将自己的心思沉淀,微微的凉风及充足的光线令他感到舒适,一时灵感泉涌而来。
只见他哼哼唱唱,偶尔加上吉他伴奏,随手抓起纸笔将脑子里的东西幻化成美丽的旋律。
“严军?”门外传来细小的叫声。
小猫似的声响没有惊扰到全神贯注的男人,他完全沉浸在创作之中,外界的事全置之度外。
“你不是吵著要吃义大利面?人家买回来了,你再不出来吃,面条就不Q了,你别怪我喔!”门外的声响继续著。
房间里依旧没有反应,外面的人儿似乎等不及了,忽地将未上锁的门打开。
严军尚来不及回过神,这门一开引动了风的对流,才刚谱到一半及许多未完成的曲谱全数飞了起来,不仅盖得他满头满脸,有一些还大剌剌的飞出窗外,连抢救都来不及。
眼睁睁的,他一个中午的心血,全泡汤了。
“裘──睡──猪──”严军的声音咬牙切齿。
“那个……”瞧他脸色难看到极点,裘暖心惊的退后一步,“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混球!谁叫你开门的?不是叫你在我作曲时不要吵我吗?”他拨开身上一堆纸,气得拍桌。
“我我我,我没有听到那个……音乐的声音啊……”她真是被骂得很无辜,谁知道他练琴室不去,会在房里作曲啊?她早知道他作曲时脾气是很差的,才不会自踩地雷,他应该在房门贴上“内有恶犬”的标志嘛!
“你该死的开门做什么?”他黑著脸来到她面前,令她又退了三大步。
“叫……叫你吃面……”呜──他好凶!
“你害我的曲谱全飞了,我还有心情吃什么鬼面?你做事能不能用一下大脑?谁叫你这么鸡婆?”他克制住拧断她纤细脖子的冲动吼。
“是……是你说义义义大利面的面条要、要软硬适中,我怕面冷了会不好吃,你又要嫌……”
“你不会先敲门吗?”
“我敲了,可是你没理我。”
凝重的脸恶狠狠的盯著她,严军瞧她贴著墙,满脸无辜,大眼满是惊惶,额头香汗淋漓,不知是被他吓的,还是大中午东跑西跑被晒的。
同时,他又从她的话回想到自己对午餐的吩咐,一股自厌的情绪袭上,令他不知该继续对她生气,还是先对自己生气。
“以后我没反应,不要主动开门!”冷哼一声将门阖上,头一次,他的心思复杂到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砰!”房门带著一声巨响关了起来,门外的裘暖咬了咬下唇,只觉心里又是无辜又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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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军沉著脸,一屁股在床上坐下,看到满地散乱的纸张,余怒未消。
然而,那张欲哭无泪的小脸蛋,还有委屈至极的神情,都让他有气无处发。
他很清楚她的无辜,也许唯一做错的事只是擅自打开了房门,而他更清楚自己的迁怒,这是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坏脾气。
歌谱没了,可以再写,他严军还不到江郎才尽的地步,然而,他却不希望她从此以后对他变得战战兢兢,甚或怕他责骂而疏远冷落。
曾几何时,那小女人的感觉对他而言变得如此重要了?
该死!他狠狠一敲床面,难得对自己所做的事后悔的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后悔了。
不知道刚被他莫名其妙发一顿火的她,现在在做什么?是默默的到餐桌去吃自己的午餐,抑或已经回到她的房间……偷偷哭泣?
想到那双清灵大眼可能因委屈而水汪汪,他的心又紧揪了起来。
他真的太在意她了!从在录音室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有种不妙的预感,直到两人好一阵子的相处之后,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无论他用什么方式刻意忽视,都无法逃避。
该死的、暧昧的预感!
“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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