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上一支烟,「荻亚竹说你去过时装屋,要她把专辑的服装改成银灰色。你为什么突然对这些服装有意见?荻亚竹是顶尖的时装设计师,你怀疑她的专业眼光?」
夏凡把身体往大沙发的椅背靠去,从后脑束起的一把长发,掉落几绺在白皙的颈项,「美丽」的面庞上冷冷地夹着一丝微微的轻视。
他身上一件蓝色,手绣郁金香图案的式丝袍,深沉的色系,使他的白皙和峻冷益发突显。
程洛发现他似乎偏爱郁金香,而郁金香那种独特的花性,又似乎跟他的性格十分相容……一种危情的,神秘的和高贵的冷艳感觉。
「她那么快向你报告了吗?」夏凡问,瞥他一眼。「前后不到三小时,她还真是分秒必争,做事有效率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排挤她?夏凡,荻亚竹是个很有才华的女人,做事负责,她到底有什么地方令你不满?」
「我讨厌银白色给我的感觉,如此而已。」夏凡说。
「只是这样吗?」
夏凡从正在倒酒的动作中,扬眼又瞥了他一眼。「她还说过什么?」
「没有。她只说你不满意原来的颜色,要更改。」
「我觉得银灰色会比较适合我。」夏凡说完,又喝掉那杯酒。
「事情有这么单纯吗?」程洛盯住他的脸,「我觉得你好像故意在刁难我们,给我们难堪。」
夏凡注视着他的目光,眼里的星光颤动了一下。他强抑下住那份决堤的感情,稳定住微微颤抖的声音,用镇定和冷漠的言辞问他:「你在怀疑什么?怀疑我就像你一样被她的美色所,想追求她?」
程洛想了一下。他不该如何解析夏凡那些怪异的行径,和时时显露出和强烈情绪的眼神就像一颗潜伏的炸弹,随时都可能惊爆出令人措手不及和出人意表结果,即使他是他最亲近,最紧密接触的经纪人,也不能预测出他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或者心中真正的念头各欲望。
他盯牢他的目光,试探地说道:「这也不无可能,你不是很排挤我跟荻亚竹交往吗?也许你说是这一点不平衡。」
夏凡望望他,长长的沉默。
程的话正绞痛着他的神经,让夏凡心中一次又一次的作痛。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每一次悸动,每一个呼吸,每一寸血液都是在为他一个人感动和沸腾吗?只要望着他,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连生命都可以为了他而放弃,连事业和名声都可以为了他抛离……而他的心却牵挂在一个对他毫无意义的女人心上……这是多么悲哀的,而他却还是永无止尽的付出,一日比一日深钜……他将自己道痛颤的目光从怨身上撤离,再一次用疏离的声音和神态武装自己。「如果我也要追求她,你会怎么样?让贤吗?」
程洛一眨不眨的盯牢他的脸,「不,我会坚持到底,而且我一定击败你!」
「你真的很爱荻亚竹?」
「不错。」
「你相信她最后一定会屈服在你的爱情攻势下?」
「她会。因为我有一颗真心可以感动她!」
「你的真心也许只是另一次的化学作用,『勃起』而已,很快就会疲软了。」他用极端嘲讽的语气说。「而『爱情』,只是一个幌子,为这段暂时的火花加冕而已。」
「你可以嘲笑我,但是不要太快下定义。」程洛说,「我会向你证明,我对荻亚竹不是你说的一时『化学作用』而已。」
夏凡沉默一下,面色稍稍转成青白。程洛的话再一次如一把利刃,刺痛了他的心肺,绞碎了他的五脏六腑!那是一种撕裂的痛楚,真正撕心的痛楚!不过他还是企图稳定自己,不愿在他面前轻易的泄漏出自己的感情底线。他夹杂着嘲讽和讥诮的语气说道:「我几乎可以看到你那颗血淋淋的『真心』了!」说完,仰头又饮掉一口酒。
程洛走过来,弹掉烟头的烟灰。「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
「不!她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夏凡说。
「哦?!你喜欢的是哪一型?」程洛好奇的问,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夏凡轻瞥他一眼。
「也许我根本不喜欢女人。」他缓慢的语气说
「你不喜欢女人?」程洛笑了起来,表情更有趣味了。「你是要告诉我你喜欢男人吗?还是要说你是同性恋?」
「也许我就是同性恋。」夏凡回答。
程洛又大笑,差点被一口烟呛到。
「好吧!同性恋!你找男人谈恋爱的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还有很多正事要做,而首先就是把这些歌词记起来!」他把那些词谱拿起来,丢到夏凡的面前。「后天进录音室,有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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