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骗她的!」
「堂堂一个大经纪人,撒这样的谎,你不觉得有失自己的身分吗?」荻亚竹努力平抑自己的声调说。「我以为你的行为应该成熟一点。」
「没办法,为了接近我心目中的女神,我只好被迫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了。」程洛无奈的苦笑一下,「正式的邀请,一起吃个消夜如何?」
荻亚竹看着程洛那张出色而且俊逸的面孔。
他眼中没有太多感情的波动,只有一份诚恳,十分深挚的放在那里,等待着被接纳和认同。
她该接受吗?荻亚竹问自己。不,别再跌进另一个陷井里,别再一次!婚礼上被遗弃的孤独和无助,是她永远锥心的痛,她拒绝再受伤害──
「亚竹!」
「对不起,我已经约了人了。」荻亚竹毅然地说,「而且我快要迟到了!」
程洛盯牢她的脸。他看到她眼中的谎言──约会是假的,她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程洛退一步,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堂堂一个顶尖时装设计师,撒这样的谎,你不觉得委屈自己吗?」
「你──」荻亚竹绯红着脸。她是太不擅长于撒谎了!
程洛却很有君子风度的说:「我不会勉强陪我吃这顿消夜,但是我会再来,不管需要多少时间,我都会等到你的首肯。」
他转身往外走。沉稳的背影,有一份执著坚毅。
荻亚竹站在那里望着程洛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门后,转过身,开始收搭起桌上的图稿,慢慢的放进提包中。
关上时装屋的门,荻亚竹开着那部白色的小气车离开,心情是晦涩的,还有一种找不到落点的空虚感。
程洛的出现,从一开始就搅乱了她平静已久的心湖,而她一再装着漠视对他的感觉,只是想说服自己那颗起了涟漪的心……她确实被他吸引,只是她一直无法跨越那一线障碍,她真害怕历史重演,害怕又陷进另一个感情泥沼,从此被淹没,永世不得超生……但是,她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每见他一次,她的心就失陷一时!这样的严防有用吗?荻亚竹矛盾了。
***
夏凡住进程洛的别墅已经三天了,他过着种隐士的生活,一直没有跟外界连络,连程洛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程洛打电话过来给他时,夏凡只草草的跟他说了几句,说把电话挂断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不是很有精神。
「怎么回事?你生病了吗?」程洛在电话里问。
「没什么,一点小感冒。」夏凡说。
「好吧!自己当心身体,这几天我会过去看你。」
「随便你。」夏凡在电话中说。然后挂了电话。
这天程洛从公司离开,驱车往别墅去看夏凡之前,先回家看看两老,然后意外的发现一件事:他那个刁蛮的妹妹的脸上,少了那份开朗和稚气,好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是谁得罪了我可爱的小公主啊?」程洛打趣的问她,「有人敢得罪你这个小煞星,八成是活得不耐烦了。告诉我是谁这么大胆?」
程灵瞥了他一眼,把一个抱枕接到怀里,眼光忧郁的望着自己的脚尖。
「没有人得罪我,我也不是小煞星,你不要每次都把我当小孩子逗!我二十岁了。」
「好,我不逗你。你要不要告诉我你有什么心事?也许我可以帮你想办法解决。」
程灵扬眼看他一下。
「不要,你是男生,女孩子的心事不能对男生说。」
「是谁规定的?」
「不要人规定,本来就是这样!」
程洛耸耸肩,「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把你的问题留着去跟你的女朋友研究吧,不过可别钻牛角尖,知道吗?如果解决不了,再来找我,也许我可以替你指点迷津呢!」
程洛说完,就离开她的房间,开着车从家里出来,直接来到他那幢座落在海边的别墅。
夏凡来为他开门。他出现在那扇瓷漆的白色门板后面,长发覆着肩,神色看起来有几分疲惫,一件纯黑的丝袍,映着极端苍白的面容,抵住门板的手掌,仿佛正在极力支撑着那副摇摇欲坠的身躯。
他的面色除了苍白之外,还泛着奇异的红,喘息也显得十分微弱。
「夏凡?!」程洛惊叫出声,飞快的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到底在搞什么?夏凡,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我……我有点不舒服。」夏凡虚弱的声音说,勉强泛起一丝笑容,「我想……我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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