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于室(32)

2025-03-02 评论


“放开我!”千雅哭喊著,极力想逃出他的掌心。

堂义的指节泛白、手背冒出青筋,可见力道之大。

她不管皮肉的疼痛,即使冒著扭断手腕的危机,也要摆脱他的掌控。

“你会受伤的!”堂义红著眼斥责她的举动。

“你还在乎吗?!”她浑身颤抖,心寒至极。

“我当然在乎!”他像只负伤的野兽,嘶声咆哮。

“那就放开我!放开我……我求求你……”千雅苦苦央求。

堂义仍紧握著她的手不肯松开,又担心她真的弄伤手,心中的矛盾、挣扎,令他苦不堪言。

“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他仿佛耍赖的孩子,一再提醒她曾经许下的诺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

千雅拼命摇著头,不忍卒听,只怕自己心软、立场动摇。敌不过男人的力量,屡次抽不回手,悲愤加交、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咬住他的手背。

她的心有多剧痛、伤有多深刻,咬劲就有多大,直至一股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千雅才心疼地减缓劲道。

堂义根本不觉得痛,仍牢牢包覆住她颤抖不已的手。“留下来……”他想不到自己会爱一个女人,爱到可以不要骨气。

千雅没有改变心意,固执坚定的想结束两人的纠缠,她不能让错误继续延伸扩散。

最后,堂义深怕她脱臼,终于悄悄放松束缚,眼睁睁地看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不知是她已经跑得太远,抑或是,眼里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看不见她的身影──

堂义杵在原地好久好久,回不了神。

***

堂义一连几天都把自己关在饭店套房里,电话不接、谁也不见,醒了就灌酒灌到醉,醉了就倒卧在酒瓶堆中,思绪鲜少是清晰的。

他也开始疯狂抽烟,让自己的神经彻底麻痹,想不起任何人事物,胸口才不会有被撕裂的痛觉。

他与所有人失联的第三天夜晚,他的挛生胞兄堂司接到饭店经理的私下通报,亲自找上门。

一进套房,满室浓烈呛鼻的烟酒味,让堂司皱起眉,神情显得相当不悦。

他站在烂醉如泥的高大身躯前,重重踹了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一脚,许多酒瓶激烈碰撞,发出骇人巨响。

“堂义,原来你是个不中用的懦夫!”堂司恼火地严厉责骂。

好一会,堂义才迟钝地抬头,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存在,但也仅是淡淡瞟他一眼,没有反应。

堂司一把揪起他,拖著踉踉跄跄的他到卫浴间,打开莲蓬头,兜头兜脸浇了他一身冷水,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冰凉的水钻入堂义的眼耳鼻口,在濒临极限、无法喘息的瞬间,他才自昏沉迷醉的状态抽离,知觉刹那间回笼,大口呼吸。

堂司怒视著他,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把自己弄干净,我在外面等你。”

回到客厅,堂司脱下湿漉漉的西服外套,通知服务生把所有酒瓶、烟蒂统统清理干净。

堂义出来时,凌乱不堪的景象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干爽舒适的环境。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站在离堂司几步的地方,嗓音沙哑。

“心电感应。”堂司撇唇冷哼。

双胞胎之间的微妙关系,被他拿来开玩笑。

“那这几天,你也会心痛吗?”堂义像在问他,又像在自言自语。

“心痛倒没有,想扁人倒是真的。”堂司没好气道。

他在光亚科技孙家二千金的生日派对上,追著其他女人跑了,把未婚妻冷落在会场的事,让孙家相当不高兴,一状告到老爷子上头去。

老人家命令他要把罪魁祸首找出来,向孙家赔罪,并且要求尽快完成婚礼。

堂司被当成传令兵,费了一点功夫才查到他的行踪。

堂司把事态发展简略的告诉他。

闻言,堂义面无表情,沉默以对。

“是那个女记者?”堂司突然问。“一开始你帮她求情,要我接受访问时,我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他冷冷的语调透著自责。

堂义的心口猛地闷痛了下,表情凝重。

“既然一开始摆明了要娶孙琦,就不该招惹人家。”堂司绷著俊脸斥责。“如果你非要她不可,就推掉婚事!”

“爷爷不会答应的。”堂义叹息,始终走不出承诺的束缚。

堂司明白他和爷爷感情深厚,两人的关系就像如来佛与孙悟空,他再怎么叛逆不驯,老人家都有办法收服他。

“那只有赌!”他眸光深敛,沉声说道。“赌爷爷到底比较爱他一手创立的事业版图,还是比较重视你这个孙子的一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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