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也别再说什么追不追我,我们就做朋友,做酒伴。」以往,在外面她是不碰酒的,但是,「酒伴」这说法很亲切,像结识一、二十年的多年好友,没事就拎着酒瓶、带着几两花生,串门子去,这种感觉,多好。
她的朋友,其实不多。
苗子齐望着她唇角淡淡的笑容和不易察觉的落寞,有些失神。这时的他真的也忘了最初积极设计这一切的目的,甚至不在乎能不能追到她,而是,希望真正走进她的心里,了解她,让她快乐……
「喂……干么盯着我?」微醺下,两人谈开了,不必再尔虞我诈,用尽心机,这令她有一种解放后的轻松,她并不喜欢时时必须谨慎提防着别人的感觉。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现在,我可能没办法开车送妳回去了,如果不怕的话,在这里瞇一下,明天早上再下山?」
她想了下,知道酒后开山路危险,他白天也累了一天,干脆信他信到底了。「那喝完这碗就睡觉吧!」
「还有,我们家就一间房间,大通铺,不过有两床棉被,没关系吧?」
「有关系也来不及了,我又不知道怎么回去。」她耸耸肩,什么都不去考虑了,这样的经验,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好,最后再干一碗,谢谢妳陪我度过一个美丽的夜晚。」
「我也是,谢谢。」她微笑饮酒。
多么不可思议的夜晚,她和他,竟就从紧张对立的关系,变成可以把酒言欢,同床共眠的「酒伴」?
喝完最后一口酒,两人合力将垃圾清干净,桌椅抬进屋里,洗净碗盘,闩上大门,走进屋里唯一的房间。
苗子齐从木制衣柜里抱出棉被和枕头,往通铺一扔。
「这棉被平常都有洗过、晒过,很干净的。」
「我又没说什么,啰嗦。」她顶他一句。
她是过惯优渥的生活,硬邦邦的木板床可能睡得不好,可是这样的体验,她很珍惜。
「厚……」他往她脖子一揽。「我是体贴,妳居然嫌我啰嗦,愈来愈不像名门淑女了喔!」
「我讨厌做什么名门淑女……」她闪躲地缩起脖子,说了心里话。
他听见了,不过,没刻意问她为什么,只哄着:「那快点上床睡觉,小心明天黑眼圈。」
「知道了啦!老头子。」她脱下披风,爬上木板通铺,钻进厚重扎实的红花大棉被里,心里暖烘烘的,好久,没这样被赶上床睡觉了。
跟着,苗子齐也解开衬衫钮扣,只剩一件白色紧身内衣,边喊冷边缩进另一床棉被。
两人面对面,望着,又新奇又压抑,这对她、对他,都是很不一样的感受。
他从没试过和一侗女人躺在床上,盖棉被纯聊天,但是,他不想惊吓她,不想破坏此时和谐的感觉。
从朋友开始,也是一种追求的模式。
「要不要关灯?」他问。
「嗯。」
他裹着棉被,爬起来拉下日光灯的炼条,四周一下子陷入黑暗。
待眼睛适应了黑,银白皎洁的月光从床边的小窗子透了进来,映入两人眼底,一闪一闪的。
「噗哧……」她偷笑。
「笑什么?」他问。
「好奇怪……」她竟和一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还是一个连自己也承认花心的男人,而她,居然一点也不担心。
「是很奇怪……」他也很佩服自己为了追求她,居然能从风流的性格直接升华到坐怀不乱的境界。
她将棉被拉到下巴,沈甸甸的,很暖,也很有安全感。
「快睡。」他从棉被里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
「嗯,晚安。」她听话地闭上眼,嘴角还挂着笑。
虽然贪看她那晶莹无瑕的美丽脸庞,他也命令自己快点睡,以免一时兽性大起,所有苦心毁于一旦。
宁静的半山腰,没有灯红酒绿,没有拥挤的人潮,只有两颗赤诚纯净的心,毫无欲念地彼此信赖,彼此取暖,不可思议得像一则童话……
忙了一天的活动,也喝了不少酒、说了不少话,苗子齐很快便昏昏欲睡。
朦胧中,感觉席宝琳翻了几次身,似乎睡得不安稳。
他勉强自己睁开眼,发现她眼睛张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床太硬,睡不习惯?」他沙哑问道。
她偏过头看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有点……不过,已经很累了,等一下就会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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