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棱媛呀!黄棱媛,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从这则迷咒中清醒过来呢?我很清楚这个答案,看来,这趟台东之行是不能为我彻底根除深植在我心中的影子。
麦当劳黄色大M的标志就在眼前,腹中饥饿的咕噜声也随之变得响亮。
举步而行,我暂时先将子凡抛在脑后﹝民以食为天嘛!想念子凡前,也得先填饱肚子,有了些体力再说﹞,徐徐朝麦当劳前进。
陡地,一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影挡住我的去路,我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具坚硬而厚实的臂膀。
痛呼一声,紧捂着被人撞疼的鼻尖,我痛得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一股带点强迫性意味的巨大压力随这而来,牢字箝制住我削瘦的肩膀。使我动弹不得,仿佛像是只被老鹰所捕获的白兔般,我竟害怕得直发抖。
「真的很疼吗?」那是一抹令我想忘而无法忘怀的磁性嗓音。
脸上写着满满的不信,我诧异地抬起头,眼前这一张已深深刻印在脑海中的俊美容颜,不就是我日夜思盼、想得连心都揪痛起来的子凡吗?子凡──我的子凡!我鼻头一酸,顿时热泪盈眶,简直不能相信一向只能在梦中相见的子凡,如今竟能真实地站在我的面前,我激动得无法言语,只能愣愣地直盯着他看。
子凡来台东做什么?来办公吗?抑或是来找我──我心一拧,随即用力摇起头来;黄棱媛,你老爱作白日梦的性子怎么还是改不过来?
他一定是来台东洽公的,怎么可能是为了我而来?子凡早忘了我的存在,为什么我总是记不诠?总是对已是有妇之夫的他抱有美丽的遐想呢?我无奈一笑,这场错体的美梦早该醒了。「你又摇头又傻笑是什么意思?」子凡口气森冷,宛如我是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冷冷的眸光中,我找不出任何一丝温暖的情意。
子凡一张比冷冻库还要冰冷的俊逸脸庞让我彻底死了心。
「对──对不起!」说完,我匆匆从子凡身侧越过,拔腿就跑。
岂料,我前脚还未来得及跨出,子凡一双大手就从后头紧紧捉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如愿从他面前消失。
子凡蓦然褪去脸上冷若冰霜的寒意,换上一副怒不可遏的忿然表情,不悦地说着:「慢着!没有得到我的允许,我不许你再任意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你这个可恶的小丫头,又想躲我了吗?可恶!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非常的生气,巴不得能狠狠地揍你一顿,以消我近十余天来焦急难眠的恨意!可是我──该死的!我就是狠不下这个心,你说,这笔帐你该怎么跟我算?」
「你还记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我无法相信我所听到的一切。
子凡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回答我说:「我只记得有个答应过我要陪我度过这个无聊人生,却又食言,弃我离去的可恶女人而已。」
「你──你──」子凡的明嘲暗讽真教我不知该投入他的怀抱大笑几声,还是该使尽所有吃奶力气K他他几拳才好。
「什么你呀你的!子凡!叫我子凡!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老公叫什么了吗?」
「我──我不是你的老婆!你的老婆──你的老婆应该叫夏晓薏才对!」
「黄棱媛!你──」子凡低唤我一声,两眼紧盯着我不放,眼底一抹犹如乌云蔽日、不见温暖阳光的冷冷阴霾让我看了真有着说不出口的害怕;嗤笑一声,子凡不带一丝情意地说:「很好!你是生来气我的吗?」
说完,我珲来不及反应,子凡大手一伸,冷不防地捉着我,像是徒手拎起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弱小狗儿般;我死命挣扎着,却挣脱不出他强而有力的臂膀。
「放开我,快放开我!你这个恶霸!」高分贝的叫尖声惹来不少路人们的驻足观望,我挣扎得更厉害些,希冀一旁好奇的路人们能够出面帮我,帮我逃离这个充满危险,显然已经被我激得丧失理智的男人身边:「你──蔚子凡!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闭嘴!」子凡加深他箝制的力量,腾出手来招了一辆出租车。
「不!我不要跟你回去,你──你快放开我啦!」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路人肯来救我?四处找寻可以出面解救我的路人,我急得连泪都快掉下来,紧捉着已大敞的出租车车门不放,我仍不死心地做着困兽之斗,不愿屈服在他的恶势力之下。
子凡低咒一声,一个反手,他换了一个箝制我的姿势,改从后头一手紧环着我纤细的腰身不放,而多空出来的大手则欲要上前扳开我还紧紧抓着车门不肯松手的雪白柔荑;就在这个时候,一记陌生的女孩声由我俩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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