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小妹离职后情况会好转,没想到每回她从疗养院回来就会这样,情绪低落得不能自己,比没离职还要糟糕。
是因为那位谷老先生是她照顾的最后一位病患吧,也是跟她互动最融洽的,所以小妹特别在意。
韦劭妏坐在小妹身旁,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嘘,没事了。”
在温柔姊姊的安抚下,劭翎放开大笨狗,躲进姊姊怀里大哭,抽抽噎噎的说著看见谷爷爷日渐虚弱的无力和难受。
她知道,小妹口中那个老人时日无多。
她不敢想到了最后,小妹会有多伤心难以振作,所以不得不为小妹著想。
“小翎,要不要去跟小爸住一阵子?”她想将妹妹送走,离开伤心的地方,这种做法虽然很自私,但她不得不这么做。
幼时被遗弃,对她们三姊妹有很大的影响,其中又小翎的没安全感最严重,让两个姊姊拚了命的保护她。
“才不要!”劭翎从姊姊怀中抬起头来,用力摇头反驳,“我要跟姊姊们在一起!”小小的手抱著韦劭妏,说什么都不放开。
韦劭妏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样姊姊们会担心,怎么办呢?你再掉眼泪,我只好告诉小爸了。”
“我擦干了。”劭翎闻言,立刻以手背把眼泪擦干,“姊,不要告诉小爸我今天又去疗养院了。”小女孩似的撒娇,一点都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大人。
“你哦……”韦劭妏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先带阿布出去上厕所,等我扎好这束捧花,陪我送花去给客户,我们就回家,萨米尔做了晚餐。”
“好。”劭翎拿著塑胶袋和外出绳,对著狗儿大叫,“阿布,出去了!”
“汪!”阿布摇著尾巴追随小主人身后而去。
韦劭妏笑看一人一狗走出店门,回到工作桌,对捧花做最后的修整。
白色的满天星围绕著没什么元气的粉色玫瑰,劭妏使用紫色缎带将花束绑了个浪漫的蝴蝶结。
工作时她脸上挂著笑容,哼著小曲,似在唱给花儿聆听,动作温柔小心,生怕伤到了脆弱的花朵。
以喷雾器喷洒,制造出娇艳欲滴的视觉效果,她捧著花束仔细的审视,确定完美无瑕后,手指轻轻的触碰花蕾。
原本垂头丧气的小玫瑰,讨好似的缓缓绽放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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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烈颓丧的坐在疗养院中庭的凉椅。
爷爷病得比你看见得还要严重……
因为韦劭翎的这一席话,他再度跑一趟疗养院,造访爷爷的主治医师问清楚病情。
“太快了……”听完主治医师的报告,他仍不敢相信。
爷爷的癌细胞已扩散至五脏六腑,以他的高龄和虚弱的病体,根本不可能撑过第一波治疗的副作用。
连进食,都成了难题。
难怪爷爷瘦得不成人形,这都是难以改善的病状。
“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知道……”他懊悔,没能早点回来陪伴爷爷,哪怕是多一天也好。
彻底了解爷爷的病情之后,他能理解爷爷为何放弃治疗的原因。
诚如韦劭翎所说的,心高气傲的爷爷,怎么可能让人看见他这副病弱的样子?
他们谷家看似一条心,其实私底下斗得可厉害了,就算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为了私利也会将亲情摆在一边。爷爷谢绝访客,不让家人探视,主要就是不想顺了叔伯们的意分家吧!
“我也真傻。”他摇头失笑。
他就是为了避开家产争夺的混战,才远走美国不回台湾,因为他很清楚,爷爷中意的接班人选,是他。
一但他回国,会是叔伯堂兄弟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不想面对这丑陋的亲人反目戏吗,所以他,选择装疯卖傻。
“唉──”复杂的情绪逼得他真想仰天长啸。
他不想接手家族事业这个烫手山芋,他应该要立刻逃走,但对爷爷的那份牵挂却令他无法抛下。
与他低落情绪不同的和弦铃声──蓝色狂想曲,从他屁股后头传出。
谷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听。
“What'sup?”
“我说,下周五台北直飞纽约的机票,我能帮你订了,对吧?”电话那头传来他在美国事业伙伴白希尧的声音,他压抑的音调听起来似乎是快爆炸了。
“希尧,我暂时不回美国。”谷烈愉快的告诉伙伴这个决定,说完他闭上眼睛,嘴角微扬,等待好友的反应。
电话里是长的沉默,白希尧深呼吸数次,告诉自己,不能吼,不能叫,不能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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